专业导读
亚哲尔与童年共和国 《书、儿童与成人》于一九三二年在法国出版,集结作者亚哲尔几次发表的文章,成为儿童文学批评的早期经典。
在这本书里,亚哲尔从欧陆比较文学的观点,为西方儿童文学提供了一张素描,或是一场巡礼;更重要的是,在儿童文学批评尚未萌发的年代,身为学者的他走下文化高台,透过漫谈童年与童书的方式,提出了当时的另类观看世界的角度。亚哲尔不轻看童年嬉游的活力与尊严,他强调:好的儿童文学作品都能娱乐儿童、重视普世价值、提供理解人性的一扇窗、并具备对于艺术本质的忠诚。
这本书共分五卷,依序是:(一)成人长期以来对儿童的压迫。(二)儿童对成人的抵抗。(三)北部各国的优势。(四)国家特征。(五)人性的精神。在第一、二卷亚哲尔将儿童与成人一切为二,看成是两种对立;在第三、四卷则介绍各国儿童文学的特色,进行儿童文学批评,然后逐渐从国家特色与国族身分认同,导向第五卷的核心──关于人性与文学普遍性的鸟瞰。
《书、儿童与成人》开头第一卷关于童年与儿童文学的定义读来非常简约专断,传承浪漫主义的儿童纯真论,这部份让他受到许多批评──如诺德曼(Perry Nodelman)就曾为文抨击;然而,读完整本书,跟着亚哲尔游历欧美各国的儿童文学经典,再把亚哲尔的论述放入二十世纪两次大战的历史时序当中去理解,读者不难发现:《书、儿童与成人》谈的不只是童书、小孩与大人(包括老师、家长、图书馆员),更重要的是,亚哲尔盼望透过本质上排除了仇恨与对立的儿童文学,以跨越国族与文化界线的宽容取代偏见,勾勒出全人类普遍的生命意义。怀抱展望未来的眼光,他更称唿这个跨越国界障碍的领域为「童年共和国」(republic of childhood)。而亚哲尔这个理想化的「童年共和国」,正是他留给儿童文学界的最重要遗产。
受过文学理论洗礼的今日读者,在阅读《书、儿童与成人》时,可以感受到他的博学与热情,但可能无法接受他所宣称的童年纯真论,以及他将成人与儿童一分为二的武断。其实,在他极力为儿童请命的背后,是出于对当时盛行的童书的不满意:过度教条化、道德化、或以立即的教学效果为目标。亚哲尔认为自以为是的成人与童年脱节,他们宛若独裁者,制作具有过度的保护色彩的童书,对读者的能力、潜力、与发展严重设限。他以想像力作为「童年的魔法」,以令人惊奇、不可思议、不同凡响(marvelous, enchanting, extraordinary)作为儿童文学的特征,为童年松绑,因此,他也特别推崇童话故事、《一千零一夜》、《格列佛游记》等奇幻作品。此外,亚哲尔也指出:理想的儿童文学作家除了才华洋溢之外,还要以儿童读者的需求做为写作目标,「弯下身来倾听他们的声音,再将他们的心声变成柔软多彩的文字」,而不是强势单向地灌输知识与价值观。甚至,身为欧洲人,他对于美国人首创的儿童图书馆赞赏有加,说它们是「缺乏温柔的都市里的孩童的家」。上述一些以儿童为主体的论点,或许我们今天已经习以为常,但看来当年还是必须用高分贝大声疾唿。亚哲尔的标题常常展露了政治宣言或创意标语的特色,例如:「成人长期对儿童的压迫」、「给我们翅膀」、「儿童的坚守:只做自己的国王」、「儿童的胜利」。当然,他一路乐观看待这场儿童将逐步获得胜利的战争。
「童年共和国」的理想至今流传,亚哲尔在《书、儿童与成人》提出的文化比较视野纵使粗略,只具雏型,没有谈到真实儿童与他们手上的童书如何跨越国界与文化语言界线,进行无障碍沟通。亚哲尔没有处理到的议题,还包括成人经典与儿童文学的关系、跨文化与跨语言的改编和翻译等等,日后随着学术方向的发展,陆续有学者投入进行研究,如今已经卓有成果。
在第二次世界大战期间,以及其后,《书、儿童与成人》都备受瞩目。一九四四年英译本在美国出版,一九五二年有了德文版,之后更陆续有瑞典文、捷克文等等面世,一九九O年在台湾也出现了中文版(由傅林统译自日文版)。相距八十多年,亚哲尔的观点今天看来还是相当宝贵。如今,新的中文版由梅思繁女士直接译自法文原文,希望能更贴近作者的原意。相信这本经典作品的中译,能够为国内儿童文学批评带来更多活力与论辩。
──比较文学暨儿童文学学者 古佳艳
推荐序 我是在讲究智育好才被肯定为好学生氛围下成长的一代;为人母后,提醒自己不要忘了当学子时的历程,因为保有纯真好奇、丰富想像力的萌芽时期,如能把握住,我们孩子的一生将受用无尽;若不好好把握,则将稍纵即逝!
这本书,我要推荐给母亲及图书馆员:
对一位母亲而言,她也是一位成人,在这本充满儿童文学的历史篇章,我看到了成人对儿童的「控制」,看到对孩子的跋扈、鄙视,然后道貌岸然、自以为是,实因他们忘却自己在童年时那份渴望探索祕境的心灵。所以,如果妳是一位母亲,为什么「童话,一面流传千年的水镜」,是如此重要及贴切;在选择童书前,这本书正可作为适时的引介。
对图书馆员而言,书中所提及的经典作品,皆值得典藏,放置于书架上。这本书在儿童文学历史的核心价值上,更是提供研究者及创作者的重要读本,若能放在架上,将会是馆藏的指标。
—新北市政府文化局副局长/ 于玟
推荐序 《书、儿童与成人》被誉为儿童文学双璧之一,确实有其道理,保罗.亚哲尔不只拥有一枝美妙温柔的笔,见地独特,论述又不过于艰涩难懂,好读明了。
更重要的是,他拥有一双美丽的眼睛,能看到孩子的美好。他认为孩子是上天的礼物,儿童文学更是颂扬童心所带给人类的美好。他就像孩子的父母,极力守护着孩子和他们的文学。
无论是儿童文学研究者,或是对于儿童文学有兴趣的读者,这本书绝对是你的入门书,也是你书柜必须珍藏的教科书。
—国立台东大学儿童文学研究所荣誉教授/ 林文宝
推荐序 保罗.亚哲尔的《书、儿童与成人》与李利安.H.史密斯的《欢欣岁月》过去一直被世界各国誉为儿童文学论着的「双璧」。保罗.亚哲尔是19 世纪法国着名的文学史家,在欧美,举凡关心儿童文学者,咸认《书、儿童与成人》是一本必读的书。
二十余年前,傅林统根据日文版翻译保罗.亚哲尔的《书、儿童与成人》,一度被列为报考台东大学儿童文学研究所必读书籍之一。本书原是法文着作,如今,根据法文版直接翻译,更能贴近原作精神,展现原书风华。一部儿童文学论着,一部儿童文学史,能够历久弥新,这就是「经典」的意义所在。
—中华民国儿童文学学会理事长/ 邱各容
推荐序 由于在大学教儿童文学,又兼治台湾儿童文学史的关系,本人对于儿文理论或儿文史方面的专着,不免会多加关注。亚哲尔这本兼括儿童文学观与欧美先进国家儿文发展史的专着《书、儿童与成人》,长年来一直是我最常推介给学生的参考书之一(一九九二年,国内的富春出版社曾推出由日译本转译的版本)。在国内儿文理论书市场胃纳欠佳下,小鲁竟然愿意再推出依法文原文版翻译的新版本,值得感佩喝采。
本书的开创性在于亚哲尔借对欧美诸先进国家儿文发展的观察,提出他的儿童观、儿童文学观(好的童书观)和儿文作品反映民族风格观,是一部兼具儿文理论和儿文发展史的经典好书,值得想从事儿文研究、推动童书阅读,乃至关心儿童教育者一读。
—儿童文学学者/ 洪文琼
原序
努力让儿童拥有终身与书本相伴的习惯 在这个问题上,你们是极其正确的!作者、出版人、图书经营商、读者,大家必须一起努力,来捍卫思想的权利。当印刷与装订的成本达到不可思议的昂贵价格时,至少我们应该避免过高的赋税,避免让任何一本普通作品都成为静躺在橱窗后,仅供人们观望的奢侈品。尝试以各种手段刺激销售;将任何一个在书店打杂的小员工都培训成一位专业的图书顾问,有能力为顾客提供某些购书的意见;把赠送书籍变成和赠送花朵、巧克力一样的日常习惯;在这点上向英国人学习,因为他们早已拥有了在耶诞节期间,赠送朋友购书券作为礼物的习惯。因为当别人送你一本小说时,很有可能这本书并不符合你的喜好,而让你自己选择一本喜欢的小说作为礼物,这行为本身其实已经被赋予了双重的愉悦成分。
但是在任何情况下,如果年轻的生命不站在我们这一边,那么一切的行动都将是收效甚微的,这不仅仅是因为儿童是这其中最受威胁的人群,在较为成熟的成年人身上依然保留着的对书本的尊重和热爱,他们将会逐渐失去。更何况,未来的一切都将依靠儿童来创造抒写。如果你们希望花朵绽放得热烈美好,那么请在春天时就投入行动。
让儿童养成终身与书本相依相伴、不可分离的习惯,将是至关重要的。在某一些地方,一切都需要从头做起。当我写下这些文字的时候,我正在一个小村庄的市政府里,这里的成年人唯一的阅读媒介是报纸,内容都是关于当地新闻或者犯罪事件的文章,他们从来都不会想要翻开一本书。我在旧书架上找到了一些陈旧的书本,因为缺少费用,人们既不更新,也不添置任何的书籍。学校里的儿童极少有阅读这些书的愿望,青少年更是任由它们在灰尘中沉睡着。我很清楚,这里的情况是少见而较为极端的。然而,一片无限宽广的田野依然在等待着这个国家的教育者去耕种开垦。我梦想有一天能看到,在教育者的努力下,出现越来越多为儿童设立的美好图书馆,和热情迎接他们的图书室,令儿童感觉好像置身于家园中,无数愉悦的时光将站在那里等待着他们,而他们只需要轻轻地将它握在手中。我梦想有一天能看到,所有的市立图书馆都拥有吸引儿童走进去的能力。我梦想有一天能看到,我们的学校图书馆少一些纯粹的教育色彩,而转变成友好的俱乐部形式,让学生自行管理。我梦想有一天能看到,在我们的小学与中学课程中,引进和哈佛大学有着同样理念的「阅读时光」,在这段时间里,所有的课程都将暂停,学生唯一需要做的就是阅读,然后再将他们的读书印象在第一时间以文字的形式表达。
然而当我列举着这样那样的例子、表达着各种愿望,当我描绘着各种理想的前景和可能性时,如果没有大胆的开创精神,这些将只是虚幻的手段和装饰。对于书本的热爱,攸关到随手可得的简单快感和细致优雅的内心愉悦这两者之间的比较取舍。当我们选择后者的时候,某种特殊的性格、坚定不移的努力、对回归内心的依恋、深刻的反思、对躁动的抵制等品德,都将成为我们的生活节奏。这也就是为什么,对书本的捍卫,它应首先被视为教育问题。
—保罗.亚哲尔
译序 在巴黎微寒的晨风侵袭下,沿着左岸的蜜雪儿大街一路前行,你会走到一条名叫「大学街」的雄伟的日尔曼式大道上。「大学街」的一边,蒙田的铜像悠然地坐落在街心花园前,它面带微笑地审视着矗立在街道另一边的风景—那创建于十二世纪,欧洲最古老的大学之一:巴黎索邦大学。
矗立在「大学街」上的这一排古典建筑,威严高贵中透露着淡然和从容,神祕深邃中又散落着随意和闲散。一个又一个世纪,它养育着法兰西的菁英,塑造着欧洲的灵魂。它用它长廊里悬挂着的华彩吊灯和明黄光线吸引着来自世界各地的游客在它的门前驻足停留,遐想着心灵在广阔学识的天地中轻灵高飞的迷人场景。它总是慷慨地向被压迫的生命与被扼制的声音敞开它的阶梯教室,因为自由的思考与人性的反思早已烙在它的每一片砖石瓦砾上。
它的每一间教室、每一座图书馆、每一段走廊都记录着历史与故事。而以某一位校友、某一位学者的名字来命名这个属于知识和自由的地方,则是索邦大学给予个人的最高荣誉。
从维克多.古森街入口处C 楼梯走到三楼,迷宫一样的教室、图书馆里藏着一间名叫保罗.亚哲尔的研究厅。这是一个专供比较文学系研究院的师生们会面讨论研究课题的地方。每年一篇又一篇的硕士、博士论文,在它环墙而立的书架中诞生,在它陈旧的木头书桌前结尾。年复一年,从保罗.亚哲尔厅里,走出了法国和欧洲最优秀的比较文学学者,他们散落在法国、义大利、西班牙、瑞士的高等学府,用不同的语言、相同的激情探索着每一种文学的特别之处,讲述着它们相融相通震颤灵魂的伟大力量。而每当这些学者们回想起昔日在索邦大学的苦读岁月,亚哲尔这个名字总是会浮上记忆那条河流,温和地闪烁荡漾着。
当我第一次踮着脚胆怯地走进地板嘎吱作响的亚哲尔研究厅,与导师讨论论文课题时,当然不可能预计得到,有一天我会将亚哲尔的《书、儿童与成人》翻译成中文。那么这个保罗.亚哲尔究竟是谁,会让屹立在左岸将近十个世纪的索邦大学谦恭地向他致以最崇敬的感谢?
亚哲尔1878 年出生于法国北部一个普通的教师家庭。在完成了高中学业以后,他考入巴黎高等师范学院,并且获得了象征着文科学生至高荣誉的古典文学教师资格证(Agrégation de lettres)。1910 年,亚哲尔的博士论文《法国大革命与义大利文学1789-1815》在里昂大学成功答辩以后,他正式开始了比较文学教师和学者的职业生涯,先后任教于里昂大学和巴黎索邦大学。1925 年,亚哲尔成为了法兰西公学院(Collège de France)的比较文学在职教师。从二十世纪三十年代开始,他多次前往美国讲学,在哥伦比亚大学教授比较文学与法国文学。二战巴黎沦陷后,亚哲尔毅然选择从北美返回花都。1940 年,保罗.亚哲尔以比较文学学者和历史学家的双重身份当选为法兰西学院院士。
然而由于战争的原因,一直到去世,亚哲尔都从未被授予那件属于他的、镶着绿色橄榄叶的院士服。这个从来没有真正地坐上院士扶椅的天才学者,不但留下了影响整个二十世纪欧洲学界的历史学术着作,还为法国、全世界开启了一扇迄今为止从未有人踏入的神祕之门,即对儿童文学写作的理论关注与研究,以及对儿童启蒙阅读的实地观察和研究。
亚哲尔深厚的古典文学背景,对英语、义大利语、西班牙语、德语的熟练掌握,以及其正统严格的法式文科逻辑教育,令他拥有传统拉丁学者博学严谨、善于理论的典型特点。而他对新世界的好奇,对旅行与发现的浓烈兴味,以及因此所积累获得的开阔视野,又令他拥有同时代普通法国学者所缺少的,更实际、民主、宽容而开放的北美色彩。他对义大利古典文学、《唐吉诃德》、司汤达尔和拉马丁等作者的精深钻研,透过如同西塞罗一般犀利又华彩的文字铺展,透露出法国传统文学研究艰深扎实的人文理论背景,以及无懈可击的逻辑组织形式。亚哲尔的研究生涯中,文学与欧洲思想发展史,是他一生着迷的两个主题。在历时多年的艰苦研究和大量实地旅行考察研究后,他出版于1935 年的《欧洲意识危机:1680-1715》成为了二十世纪最重要的关注欧洲思想史的经典法语着作之一。而他作于1932 年的《书、儿童与成人》则令他成为有史以来分析讲述儿童文学理论的第一位法兰西学院院士。
《书、儿童与成人》也许并不是保罗.亚哲尔的学者生涯中最高深严谨的学术研究,却一定是一部独特而具有历史意义的突破性作品。它是一个传统学院派学者第一次以理论的眼光平等地分析审视在当时既不为成人文学界所了解,也不将其接纳为严肃文学的儿童文学写作,有其自身独特的审美特点和创作过程。在以历史和文学的眼光追溯了儿童文学在欧洲各国的诞生、发展、演变,对西欧历史上深受儿童所热爱的作家们进行了详细的文本分析、价值阐述以后,亚哲尔提出了「究竟什么才是优秀的儿童文学作品」这自古以来被传统文学研究界藐视忽略的深刻问题。这个以义大利中世纪文学为专长,学养渊博的法国人,用他敏锐智慧的眼睛,看到了儿童文学的特殊性和复杂性,看到了作为优秀的儿童文学作家所必须拥有的某些天才灵感和独特气质。他站在索邦大学的阶梯教室里,第一次将安徒生、格林这些为儿童们讲故事的灵魂请进了贤祠堂。为儿童书写,这个在几个世纪前仍然为院士们所不齿嘲笑的「不正经活动」,在《书、儿童与成人》中,成为了作者眼中与成人文学站在同一高度,甚至有着更重要意义的一项高贵神圣的职业。
身处巨变中的欧洲社会,目睹一系列的社会进步和民主改革,见证北美洲新世界的崛起与飞跃,历史触角敏锐的亚哲尔留意到阅读对于现代社会中年轻生命具有非常重要启发的作用。他清楚地看到了,给予所有的儿童接触书本、文学的机会,让童年在阅读与图书馆中度过,就像义务教育同样重要,也是改变底层阶级儿童命运的手段。他对专为儿童们所设的公共图书馆进行调查、研究、描绘,让二十世纪三十年代的法国和整个欧洲的公共力量、教师、出版人看到了那个深藏在巴黎五区的「欢乐时光」图书馆的运作模式,从此将「幼小生命也有权利拥有属于自己的阅读空间」的理念传播到欧洲大陆的每一个角落。
宽广而充满慈悲的传统欧洲人文主义精神,揉合着敢于创新乐于接纳的美洲色彩,让这个长着老式上扬胡子、出入索邦古老研究院的院士有了一颗愿意从金字塔上走下来,以尊重的目光审视儿童以及他们所渴望的优秀文学的谦逊心灵。他看到了儿童灵魂中隐藏着的独立而坚韧的力量,正是这种不会轻易屈服的有力性格驱使他们不断地寻找属于自己的故事与文学。
亚哲尔的《书、儿童与成人》为作家和出版人打开了一扇深锁已久的厚重大门。他让大家看到了为儿童书写的独一无二的魅力,为儿童创造那一本本小书的珍贵与特别。他为无数未来的学者开辟了一片辽阔而又令人激情澎湃的天地。一切能令年轻生命璀璨成长的未知元素,都在等待他们的开发与研究。他更为无数儿童打开了一片无限宽广的蔚蓝天空,让他们在阅读与思考中,长出一双自由飞翔的、生命的翅膀。
在今天的欧洲大陆,如同「欢乐时光」那样的公共儿童图书馆早已遍布每个城市每个街区。亚哲尔书中描绘,小朋友们围坐在一起听图书管理员读童话的画面,也老早就成为了法国大小学校、图书馆週三下午的常规活动。无数读着《格列佛游记》和《鲁宾逊漂流记》长大的昔日稚嫩生命,此刻也许正坐在索邦大学那个名叫保罗.亚哲尔的研究室里,书写着他们饱满多彩的人生之路。
古老高贵的索邦大学将保罗.亚哲尔的名字精心地雕刻在它辉煌的长廊上。而我们,作家、出版人、教师、图书管理员,也请像这位有着温柔心灵的院士一样牢记着:捍卫幼小生命中珍贵的「欢乐时光」,应该是你我时时刻刻的牵挂与一生的信仰。
梅思繁
—2013 年6 月14 日于法国巴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