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见,我的书!》是《换取的孩子》、《忧容童子》三部曲的终篇,书名源自俄国作家纳布可夫最好的一部长篇小说《天赋》。然而大江健三郎赋予这句话更深刻的意涵,作者想要告别的不仅仅是这部小说及小说中的主角,这也不仅仅是一句与作者创作生涯诀别的宣言,而是昭示着书中的主人公长江古义人(或说作家的分身)将带领「新人」在最深沉的绝望中寻找希望。
故事描述当日本的军国主义发展到极至时,古义人和他的那些同志也打算仿效911的决裂方式,以高效能的炸药摧毁东京都内的摩天大楼,作为一种小市民对抗巨大的国家机器的手段。当然,前提是不能有任何人员伤亡……
整部作品自始至终回荡着现代派诗人艾略特在《四个四重奏》中的那段着名诗句:“别让我听取老年人的睿智,不如听他们的愚行,他们对恐惧和狂乱的恐惧……”。面对时代的暗流,每个人将如何进行抵抗?大江健三郎以一个小说家的想像力和七旬老人的“愚行”,向世人展现了他的伟大“预感”。
作者简介
大江健三郎
日本知名作家,1994年诺贝尔文学奖得主,作品风格与传统和川端康成等人的温婉柔美不同,自创出一种曲折行进、气势汹汹的文体。大江1935年生于日本四国爱媛县喜多郡大濑村,早在东京大学法文系就读时,即嗜读卡谬、沙特等作品,初期作品受其影响甚深,以存在主义为形式,呈现社会与个人的关系,《饲养》一书荣获 1958 年第三十九届的芥川赏,确立他「学生作家」的文坛地位。
1963年大江的妻子生下一个严重残障的孩子,《万延元年的足球》便是以此为本,这本代表作为他拿下第三届谷崎润一郎大奖。1970 年代,他又将文化人类学的理念逐步引进小说创作中,代表作为《个人的体验》,该书除获第十一届新潮文学奖,并因此作英译而将他推向国际作家的位置。
大江的小说主题充满争议,他将自己归类为「怪诞现实主义」,他擅长将最强烈的恐惧和下意识愿望穿插在日常生活中,以不合常理的想像瞬间改变现实。其写作范围涉猎宽广且具人本关怀的精神,无论是政治、核能危机、死亡与再生、甚至包括宇宙论,皆呈现在他的创作中。
时报另出版有大江作品:散文《静静的生活》《为什么孩子要上学》《给新新人类》;长篇小说《换取的孩子》《忧容童子》等。
译者简介
许金龙
1952年出生于南京,毕业于武汉大学外语系。近期专事大江健三郎及其文学之研究,发表〈愁容童子--森林中的孤独骑士〉和〈盘旋在废墟上的天使〉等文章若干,翻译《被偷换的孩子》、《愁容童子》、《再见,我的书!》、《两百年的孩子》、《这个星球上的弃儿》等大江健三郎的小说,其中《再见,我的书!》获第四届鲁迅文学奖优秀翻译奖。此外,还翻译了三岛由纪夫、柳美里、东山魁夷等人的作品。
第一部 宁愿听到老人的愚行
序 章 看呀!他们回来了
第 一 章 「小老头」之家
第 二 章 阅读艾略特的方法
第 三 章 回到三岛问题上来
第 四 章 被摄影机所撩拨
第二部 死者们的交流用火进行
第 五 章 暧昧的软禁
第 六 章 三岛=冯.佐恩计划
第 七 章 在狗和狼之间
第 八 章 鲁宾逊小说
第 九 章 突如其来的虎头蛇尾(一)
第 十 章 突如其来的虎头蛇尾(二)
第三部 我们必须静静地、静静地开始行动
第十一章 「进行破坏」的教育
第十二章 怪异之处处于优势
第十三章 「小老头」之家被爆破
第十四章 「奇怪的二人组」之合作
终 章 「征候」
作者专访侧写
再认识大江健三郎
文/许金龙
在东京,4月上旬是樱花盛开的时节,也是被称为“春霖”的梅雨季节,但老天爷似乎对我们这些远道而来的客人格外开恩,12日这天却是一个风和日丽的大晴天。下午二时整,按照事先约好的时间,在酒井着作权事务所负责人酒井建美先生的陪同下,我们一行来到日本着名作家、1994年度诺贝尔文学奖获得者大江健三郎先生的寓所前,在车上远远就看见大江夫人正在院门前迎候。在夫人的引领下,我们刚刚步入并不宽敞的庭院,大江先生便迎了上来。较之5年前获得诺贝尔文学奖时,大江先生的头发显然又白了不少。
落座后,大江先生兴奋地站上沙发,小心翼翼地从书柜上层搁板取出了一个锦盒,向我们这些中国客人展示了他的心爱之物———一套景泰蓝的中国编钟工艺品。话题,自然也就开始围绕中国,准确地说,围绕着鲁迅、茅盾、钱钟书、莫言等中国作家而展开了。
大江首先说起了鲁迅,认为“在20世纪的亚洲,也就是在这100年间的亚洲,最伟大的作家就是鲁迅”,“鲁迅能够在非常短小的篇幅内,融入非常厚重的内涵和犀利的观点,这很了不起!”等等,?鲁迅未能继泰戈尔之后获得诺贝尔文学奖而流露出遗憾的神情。
言谈间,在谈及外国文化对中国文学的影响时,大江又如数家珍一般将话题转向了钱钟书先生和他的《围城》,他颇有见地地指出:“在30年代和40年代的一些中国作家身上,外国文化、尤其是欧洲文化的影响是比较大的,比如《围城》的作者钱钟书先生……”
在大江先生侃侃而谈之际,我的头脑中却在思考着另一个问题,那就是大江为何对中国文学如此着迷?他的文学世界与中国文学之间又有着什么内在联系?像是察觉了我的思路似的,大江在接下来的阐述中这样说道:“较之日本文学,我认为中国文学更具有世界性,更应当被称之为世界文学。……中国文学确实自有其个性,它与自己的传统,一种非常博大、悠久和具有强大生命力的传统有着密切的联系。
比如说,关于中国文学土壤的农村,无论鲁迅也好,茅盾也好,当然,莫言也是如此,他们都直接描绘了中国农村和生活在那么的农民。然而在日本,农村文化已经消亡了。我认为,在不远的将来,日本文学将要落后于中国文学、韩国文学和朝鲜文学。总之,这次去中国,希望能够和大家就中国文学、日本文学和文化,以及亚洲文学进行交流。”
40年以来,尤其在获得诺贝尔文学奖以后,大江一直顶着各种压力大声疾唿,唿吁世人关注南京大屠杀的悲剧,千万不要忘记导致那场悲剧的侵略战争;唿吁人们防止石原慎太郎之类的极右翼分子将日本引入歧途,在日本复活军国主义,乃至走上帝国主义的不归之路;唿吁人们接受中国终将成为具有重要国际影响强国的现实,承认历史问题,使日本走上真正的民主主义道路;唿吁人们关注奥姆真理教问题,正确引导年轻人认真思考何?灵魂、何?精神,以及为什么会出现这个错误的运动……
约定的两个小时很快便过去了,下一个应约而来的客人就站在庭院里。可大江先生的话锋正健,我们不便贸然起身离去,当然,也不愿这就起身离去。但随着夫人对大江先生一次次的轻声耳语,我们却不能不离去了。在送我们出门之际,大江先生夫妇和他们的长子大江光(先天智力残疾,现为作曲家)一同送我们出门。让我们尤其感动且难忘的是,分手之际,甚至连日语都说不顺畅的大江光却用比较纯正的汉语对我们一遍遍清晰地说道:“再见!我们感谢中国人民!再见!”
再见,大江先生!在秋风送爽的北京,我们很快就将重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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