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马走过天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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具体描述

  九0年代白马般地自窗外走过,彷彿一个天亮。

  好繁华的街一整条灯如流水,好勇敢的灯已经撑起一匹黑夜,好辽阔的夜又淹过来整条的街,每一间餐馆都人声鼎沸。我往下行走,譬若夜游,宛如沿途卖梦。

  言叔夏以其纯粹,与被时间淘洗却益发光亮的天真,书写十数年间自南部小镇到东部乡间,再到城市盆地的人事流转:日常的牙疼、上课,房间里的衣蛾,以至于家人朋友间的死亡与别离。

  彷彿住在水族箱中,以孤独疏离的基调观察着世界,仅任由想像力带出一个接一个的画面;言叔夏不刻意雕饰词藻,轻简几笔便将事物都变成暧昧恍惚,且些微变形的超现实存在:哭笑不得的小丑,欢乐又忧伤的马戏团,大象侏儒骆驼马,穿着白鞋红裙的小女孩,排成队伍安静地穿过空荡无人的长街……字里行间尽是诗般的语言与电影的画面。

  纵然面对的是生命的失落与忧郁,无可回避的死亡与别离,她却能以极为世故又极为澄澈的文字,泯灭爱与残酷、梦想与死亡、温暖与冰冷的界限。在倾斜琐碎的世界中,以一枝笔,呵护着一个既晦暗又纯真的世界。

本书特色

  ★诗意且充满画面的文字,充满想像力且暧昧恍惚的超现实氛围,组合成独树一格的散文。

作者简介

言叔夏

  一九八二年一月生。有猫之人。白昼梦游。夜间散步。

  东华大学中文系、政治大学中文所毕业。现为政治大学台湾文学研究所博士生。曾获花莲文学奖、台北文学奖、全国学生文学奖、林荣三文学奖。

《暗影织梦者》图书简介 类型: 奇幻史诗/黑暗幻想/哲学思辨 作者: 艾莉森·范·德·维尔德 篇幅: 约二十万字,共三部曲 --- 卷一:迷雾中的低语者 核心主题: 记忆的腐蚀、真相的相对性、个体在庞大体系中的挣扎 “我们都是在自己编织的幻象中沉睡的囚徒。而清醒,往往是比沉睡更深的诅咒。” 欢迎来到奥斯汀尼亚——一个被永恒灰白天空笼罩的国度。在这里,光线是稀缺的商品,而“真实”则是一种由中央“编织院”精心维护的、脆弱的共识。 《暗影织梦者》的故事始于一个被社会边缘化的职业——“清道夫”。他们并非清理垃圾,而是受雇于贵族阶层,进入那些被遗弃的、被称为“回音室”的废弃建筑中,寻找和销毁那些被认为会动摇社会根基的“异端记忆碎片”。 我们的主角,凯恩·维瑟,是城中最优秀的清道夫之一。他以冷酷、高效和对任务的绝对服从而闻名。然而,凯恩的心底深处藏着一个无法摆脱的谜团:他幼年时的一段空白记忆,以及每当他触碰那些被禁止的记忆碎片时,耳边传来的模糊、近乎催眠的低语。 奥斯汀尼亚的社会结构建立在“静默契约”之上:人民放弃对过去复杂历史的追问权,以换取稳定的、可预测的生活。但当凯恩在一次例行任务中,发现了一枚来自旧时代的、尚未被完全格式化的数据水晶时,他的世界开始崩塌。 这枚水晶中记录的,并非传统意义上的历史,而是一段“情感编码”——一种被官方定义为“危险病毒”的、能够唤醒深度压抑的个体感知。随着凯恩逐渐接触这些被禁止的情感(纯粹的喜悦、无条件的爱、极度的恐惧),他开始质疑他所执行任务的意义。 他发现,编织院并非只是维护秩序,而是在主动重塑人性。 在卷一中,凯恩被迫与一个神秘的地下组织——“遗忘之子”——建立联系。这个组织由一群拒绝接受被修改现实的学者和工匠组成,他们相信,只有完全拥抱被遗忘的痛苦与荣光,人类文明才能获得真正的重生。凯恩必须在忠诚与觉醒之间做出选择,而他的每一步行动,都可能引来编织院最冷酷的执行者——“焚烧者”的追踪。 本书以细腻的心理刻画和宏大的世界观构建,探讨了当权力掌握了叙事权时,个体自由的代价。灰暗的城市景观,充斥着蒸汽朋克式的机械美感与哥特式的压抑氛围。凯恩的旅程,是一场关于自我认同和对抗系统性遗忘的残酷远征。 --- 卷二:裂隙中的回响 核心主题: 悖论的诞生、信仰的瓦解、跨越阶级的联合 “真正的黑暗,不是没有光,而是光明本身变成了最恶毒的谎言。” 在第一卷结尾,凯恩成功逃脱了编织院的追捕,但他也因此成为了奥斯汀尼亚的头号公敌。他携带着那枚关键的数据水晶,深入了城市的地下,那里居住着那些被社会抛弃的“非必要公民”——异见者、残疾者、以及那些无法适应“静默契约”的艺术家。 卷二的故事扩展至奥斯汀尼亚的外部世界。凯恩发现,编织院的控制力并非完全覆盖全国。在遥远的边陲地带,矗立着被遗忘的古老堡垒——“灰烬灯塔”。传说中,这些灯塔是文明崩溃前最后一个尝试保存“完整知识”的庇护所,但它们早已被严密的魔法屏障所环绕。 凯恩和“遗忘之子”的几位核心成员,包括一位失忆的古籍修复师莉拉,以及一位精通“记忆机械学”的叛逃工程师塞拉斯,共同制定了一个近乎自杀的计划:穿越被编织院称为“失语之森”的广阔荒原,抵达灰烬灯塔,寻找能够“重写现实协议”的关键技术。 在旅途中,他们遭遇了多种威胁: 1. 环境的敌意: 失语之森并非自然形成,而是某种古老战争的遗留物,空气中弥漫着影响心智的孢子,任何犹豫都会导致思维被吞噬。 2. 内部的猜忌: 凯恩过去作为清道夫的身份,始终让部分激进的“遗忘之子”心存芥蒂。莉拉对他的信任摇摆不定,因为她发现凯恩的某些行为模式,与她研究中记载的“完美执行者”高度吻合。 3. 对“神性”的挑战: 编织院的最高领导者,被称为“首席织工”,首次以近乎全能的形象出现。他不再是单纯的官僚,而是一个精通精神力学的哲学家,他认为混乱是最大的罪恶,而他施加的“秩序”是人类唯一的救赎。 卷二的高潮发生在一次对编织院前哨站的渗透行动中。凯恩并非使用暴力,而是利用他作为清道夫学到的知识,在系统内部植入“情感病毒”。他成功地让一小队士兵体验到了何为“自由意志的恐惧”,短暂地瓦解了他们的阵线。 然而,代价是巨大的。塞拉斯为了保护水晶,付出了生命的代价,他的意识被上传到一个不稳定的机械核心中,成为了一段充满矛盾的“数字残影”。凯恩意识到,他们不仅在对抗一个政府,更是在对抗一种对稳定性的集体依赖。 --- 卷三:光明的代价 核心主题: 自由的定义、牺牲的界限、新世界的构建与责任 “当所有的幻象都褪去,留下的也许不是天堂,而是一片需要用生命去丈量的荒原。” 最终的对决发生在奥斯汀尼亚的心脏——“中央编织塔”的顶端。凯恩和幸存的盟友们,在付出了无数牺牲后,终于获得了进入核心代码库的权限。 首席织工并非一个传统意义上的反派。他是一个被古代灾难深深烙印的幸存者,坚信人性中固有的破坏性必须被彻底抑制,才能确保种族的延续。他向凯恩展示了他眼中未来的景象:没有痛苦、没有冲突,但也没有真正的爱与创造的、永恒的、温顺的灰色世界。 凯恩面对着最终的抉择: 1. 彻底摧毁系统: 这将瞬间释放所有被压抑的、数代人积累的创伤、仇恨和混乱,可能导致奥斯汀尼亚在极短时间内自我毁灭。 2. 植入新的协议: 像首席织工一样,成为新的“编织者”,用更温和、更具同理心的方式引导人民,但这仍然意味着对自由的某种形式的限制。 3. 激活“遗忘之子的终极代码”: 这段代码不会带来天堂,而是完全的认知自由——每个人都将拥有对自己记忆和现实感知的绝对控制权,但这也意味着社会将失去任何共同的基础,彻底碎片化。 在与首席织工的意识对决中,凯恩利用那枚古老水晶中记录的“纯粹情感编码”,向织工展示了他为了秩序而牺牲的“人性本质”。他并没有试图击败他,而是试图说服他。 故事的结局充满了沉思和不确定性。凯恩没有选择毁灭或接管。他选择了“启示”。他将他所学到的一切——关于痛苦、美丽、谎言与真相——以一种不可逆的方式广播向整个城市,绕过了编织院所有的防火墙。 奥斯汀尼亚陷入了前所未有的骚动。人们第一次真正“看清”了彼此,也看到了自己被篡改的过去。有的人选择在真相的冲击中崩溃,有的人则在愤怒中选择了暴力反抗。 凯恩并未成为新世界的统治者,他选择了回归“清道夫”的角色,但这次,他清理的是旧秩序留下的残骸,保护那些在突如其来的自由中迷失方向的人们。他与莉拉一起,站在黎明的第一缕阳光下——那光线不再是人工的、被过滤的,而是刺眼、真实、充满了不确定性的。 《暗影织梦者》不是一个关于胜利的简单故事,而是一部关于承担认知责任的史诗。它探讨了:当所有人都被允许说出自己的“真相”时,我们如何才能建造一个共同的未来? 本书适合喜爱《1984》、《神经漫游者》中对社会结构反思,以及偏爱复杂道德困境和深刻哲学探讨的读者。

著者信息

图书目录


幻灯之光  郝誉翔
土星的环带  黄锦树

辑一:雾路
黄昏离开。天亮回来
关于那些

夜间旅行的事
只有大雾知道。
 
十年
袋虫
牙疼
散步
鱼怪之町
阁楼上的疯女人
月亮一宫人
白菊花之死
白马走过天亮

辑二:无风带
「你不打开那只箱子,那为什么要带着它过来?」
「就跟你一样。我不打开你,也从来没有把你丢弃。」是他说过一个人不可能抵达一个人如同抵达另一座城市。是他说过他终年住过的每一座城都比另一个人来得亲密与隐私。是他说的:关于他者。
 
尺八痴人
秃头女高音
辩术之城
忧郁贝蒂
马纬度无风带
无理之数
春不老
失语症练习
火宅之城
千高原

辑三:光年
将道路走成一个弯,穿简单的鞋。
我是如此持重地穿入九月
在身体埋下一颗种子,彷彿怀一个孩子。
到了冬天,牠会不会种出一种年老动物?
 
Pluto
用眼睛开花 
上吊者的小屋
父亲
阿斜
梦之霾
截一段路 
日暮日暮里 

代跋
十年一渡

图书序言

推荐序

幻灯之光∕郝誉翔

  在我教书十多年所遇见的学生之中,言叔夏实在是最优秀的一位。当然,我也不乏看过才华洋溢的青年,但却没有人如她一般,即使蜷缩在角落,仍难以掩抑上天赋予她的光辉。她不论写起散文小说,读书报告甚至考卷,无不洋溢出早熟的过人文采,令人讶异,赞叹,更不免起了呵护怜惜之心,就怕天才和早熟,有时反倒变成心灵不可承受的重负,压折了还来不及茁壮的茎与枝。

  言叔夏便因此一路战战兢兢地走来,以我对她的认识,这本书算是相当迟来的了,但也或许并不算迟,生命如此漫长,时代又如此焦躁纷乱,更需沈淀安静,耐心以文字织就抵挡俗世洪流的墙垣。于是在这本书中,我读到了在她看似柔弱的外表之下,一颗坚韧饱满的心,一种纯粹,倔强,或是自持,甚至被时间淘洗却益发光亮的天真,从方块铅字之中汨汨穿透出来。

  这也让我想起了,年轻时代其实是不爱读散文的,但若是为我所嗜读着迷的某些散文(我在此不提人名,以免将言叔夏轻易划归入哪一流派),则便是与这本《白马走过天亮》相近似,不刻意雕琢华丽的词藻,而是运用最俭省之字,只消几笔,却能勾勒出奇异的画面,如:「你的家,长出了河流。」(<用眼睛开花>)「我的地下室沙漠。长长的雨季在地面走过,五月的道路,几乎是一条倾斜的海了。」(<马纬度无风带>)又如:「时光队伍在白天鸟兽般地散开,在梦里成群结队地回来,在睡眠里围着萤火齐声歌唱,然后再甦醒里里被全部遣返。」(<尺八痴人>)如此的例子不胜枚举,彷彿这不再是一本散文集了,而是一本诗集,一部超现实的画册,或是杨思凡克梅耶(Jan Svankmajer)的动画,甚至一页页的纸上电影,塔科夫斯基,安哲罗浦洛斯,费里尼。

  故读《白马走过天亮》,宜把它当成诗般咀嚼,甚而享受视觉的飨宴,任由想像力的时空之轴,被文字不断拉长,延展,并且容许暧昧恍惚的,梦一般的存在。在言叔夏的笔下,不论是爱与残酷,梦想与死亡,温暖与冰冷,皆是泯灭了二分的界限,彼此渗透晕染,让人脑海里不由得浮起了许多画面:哭笑不得的小丑,欢乐又忧伤的马戏团,大象侏儒骆驼马,穿着白鞋红裙的小女孩,排成队伍安静地穿过空荡无人的长街,还有杰克豌豆,沃尔夫精灵,美杜莎,拇指姑娘,鼹鼠太太........。言叔夏一再地召唤纯真,以抵抗这个正在倾斜下沈的世界,而在不可逆转的死亡与腐败中,却仍要竭力地张开她那一双未被污染的,清亮的眼。

  这份坚持的姿势,竟也使我们随着年纪逐渐坚硬且冰冻的心,一下子,忽然变得柔软了起来,彷彿被刺痛了似的,泫然落泪。然而泪是温热的,哀而不伤,也因此,全书虽然弥漫着挥之不去的死亡,以及孤独疏离的基调,但却不致令人颓丧枯藁。书写,是告别死亡的最好方法,而这也正是言叔夏一向所关怀的,从论文到创作,皆是念兹在兹不断回心的主题。在这本散文集中,我却看到了她对于死亡的诠释,不是虚无,或是终结,而是以重返孩子的童稚状态,扳回时钟的指针,让一切不可逆转的,从此有了逆转的可能,从黑暗中,见到光的萌芽。

  而我也以为,这才是言叔夏身上最可贵的素质。这十多年来,她从花莲到台北,从东部乡间到城市盆地,从大学到研究所,时间与世俗的尘埃,却不曾在她的身上驻足,反倒是更加琢磨出一颗有如钻石般澄净剔透的心来。而这本散文集就是她心灵的水晶世界,我在读时,却又不由自主地联想起了许多年的某一夜,在北京王府井夜市看拉洋片,眼睛凑在小洞前,看着洞内另一光亮迷离的所在,彩色的剪影一一流转,有人有动物,有街有树,悠然而逝,沈静又天真,若生若死,但就是不在人间,看着看着,我的心中竟忽然涌起了莫名的快乐与悲哀。

推荐序

土星的环带∕黄锦树

  土星将要离开我的第四宫,四宫的尾巴天蝎座,于是今年的生日,在葬礼中渡过了。整个傍晚我们吹奏号角,围着圆圈烧火红莲花,直到夜暗下来,周围的景物退得很远很远。整个送葬队伍被雾完全掩盖。大雾散去,我忽然就只剩下自己一个人,在这个暗黑的平原上了。

  有时我感觉自己来到世界,只是个空空的容器。承载世界。有时世界变成了海,就承载了我。好久没有大哭。虽然我不清楚那是为了什么。也许是时间。有人告诉我,土星是一个虚的实体,无法抵达,也不能登陆。它的环带比它本身来得更真实。──Facebook of Camille Liu,12 Jan 2013

  去年有位本地学界的朋友又在抱怨台湾本土学人对马华文学的研究乏善可陈,我随即转寄一篇刘淑贞的论文给她看看,附了一句评语:「这论文比她老师写的好太多了。」这种话或许会为她树敌吧。但学术之路本也是条江湖路,有敌人也会有朋友,即使刻意广结善缘的人也会经常中暗箭。最后凭靠的还是自己的实力,况且论文真正能传世的也不多。

  很可庆幸的是,台湾文学研究的领域近年出现了若干有潜力的年轻人,而且同时从事创作。刘淑贞无疑是箇中佼佼者之一。读她的论文可以看到,在理论的广泛涉猎之外,还可以清楚感受到有一股对文学的强烈激情。那种激情在她的老师辈的论着那里几乎是被彻底压抑掉的(如果不是从来没有过的话)。虽然,那也可能是种危险的激情,尤其在台湾学界论文急遽学术化、学究化以利数目字统计的年代。另外一个值得担心的是,过度膨胀的台湾文学学术产业或许会让积累毕竟有限的台湾文学不胜负荷。这份负面的冗余或许会转嫁给年轻的研究者,限制了他们的可能性。
  
  听说她也写作,后来从《现代散文金典》里读到她的〈马纬度无风带〉、〈忧郁贝蒂〉。前者是我近年来读到的少见的散文佳作──因为某种我自己也难以说清楚的原因,大概有几年忽略了年轻一代的写作──也许还包括自己的写作。

  写散文时她或许叫言叔夏,我不知道(也没那好奇心去探询)她还有哪些笔名。

  尔后在她的部落格里零零星星的读到一些文字,羚羊般跳跃的意象,欲语还休的道出自身生命的某些伤害、失落、启悟,或某种难以言喻的感思。除了极少数的例外(几篇寓言或小说),我读到的她的大部份写作并没有逾越现代散文的界限,这种自觉是很值得一谈的。

  我认为《白马走过天亮》(九歌,2013)这部散文集是相当标准的现代散文──严格意义上的现代散文,是六0年代以来,由余光中、杨牧加以命名、概念化并实践,从〈鬼雨〉到《年轮》到唐捐《大规模的沈默》,在台湾现当代文学里断断续续的延续着的一种写作。从文学史的角度来看,台湾文学界对现代散文的自觉创造可以说是对五四抒情散文的侷限的尝试克服(那一代的现代散文界碑是鲁迅的《野草》)。进而言之,那也可能是克服抒情散文的有限性的一种(可能有效)的方式1。
 
  和一般人的认知也许恰好相反,散文(这里严格限定为抒情散文)在现代文学系统里,可能恰恰是一种最不自由的文类。散文的写作者很快就会意识到,它其实严格的被限定在一个有限的范围内。它不像小说有虚构的自由,也不如现代诗有相似于小说的自由──借由虚拟的核心、虚拟的情境,次第的展开词语之花。位置介于小说和诗之间,因着它严格的有限性,它之被独立对待,从文学系统的角度来看是非常勉强的2。大部份写作者也近乎默契的默默遵守着这限定,少数逾矩者都会付出相当严重的代价。如果是文学奖的场合,那甚至是个准准法律问题(「诈欺取财,不当得利」),而不只是个道德问题(欺骗)3。

  因此,它其实非常孤单,它被迫直面生命经验,被逼面对个人经验的单薄贫瘠。它得到的反馈或许是,它可能是最认真、最真诚面对生命自身的一种文类──它先天的告白特性、凝视自我,甚至反思性。

  既然小说式的虚构之路是不被容许的(那是个禁忌),如果不想流于文字的白描,平舖直叙的自我暴露,唯一一个可以选择的道路就是借镜于现代诗。那条路径我曾把它称为修辞的拓展。但它不限于修辞,而涉及诗的各种技艺,甚至是戏剧化,这在既有的现代诗里也有许多例证。戏剧化之路可能让它趋近于小说,但现代散文似乎总是自觉的以主体生命的本真性为其核心。弔诡的是,那往往来自于伤害。罪是另一个可能性,那也有长远的传承,譬如西方忏悔录的传统。但为什么欢乐不是?欢乐彷彿是另一个禁忌──在时间之流里,欢乐容易被它的对立面沖淡、覆盖、抵消。反之,感伤、悲哀往往有很强的存活力、感染力,可以一直发挥作用──甚至后遗的把未来的某个当下共时化为过去。写作大概是直面它的最好的方式,也或许是防止它突袭的最好的方式。

  虽然是老生常谈,伤害往往是启动书写的那个按钮,启动一种与自我、与远去的幻影之人的总结式的对话。

  言叔夏的书写似乎毫无选择的从散文被规定的有限性展开4,以直面自身经验的有限性、伤害的本真性。于是读者可以清楚的看到一个年轻的孤独女子,爱穿黑衣,爱孤癖,独来独往,大概惯于从情境中自我抽离为一个观察者(〈尺八痴人〉、〈白马走过天亮〉),那也是从小养成的自我保护的能力。她的出生不被祝福,和母亲的关系相当紧张(〈阁楼上的疯女人〉)。从台湾西部的乡下到遥远的、暗夜般荒凉的花东去求学。而后北上,有一段时间住在可以看见陌生的脚在窗外头来来去去的走过的地下室(〈马纬度无风带〉),爱乱做梦(〈梦之霾〉)。而她也常常独自品尝寂寞,以致几乎爱上自己蜗居的房间和衣橱(〈袋虫〉)。身为那一世代受专业训练的文艺青年,叙事中偶尔会选择性的暴露一些读过的书(太宰治、邱妙津,Susan Sontag,本雅明)和电影,但也许刻意忽略掉的名字更为关键。譬如当词语如此轻快的跳跃:「书名好像是一句法语,唸起来像一只鼻子,我唸着唸着就觉得自己变成一只大象。」「那布偶极爱转弯,那转弯的弧度极美,那倾斜就是一种正确,那棉花屑,沿路不断掉落就宛如秘密的雪。」(尺八痴人)那隐藏的名字就出现了。那夏宇似的联想,瞪羚似的跳跃,是一种文体练习。偏好格言警句,「心是辩术」,「连掌纹也都有自己的路要走」(〈辩术之城〉)「爱这样远,痛这么近」(〈隧道〉)格言警句总是企图排除时间。Eileen Chang?

  虽然像穴居人那样,那叙述者也需要外出觅食,上课、谈恋爱、访友、看电影、买书,都是些寻常不过的学生生活。但时间一长,感慨就深了。开篇的〈十年〉有相当的概括性:「十年里我做了什么?去了一个不喜欢的城市,搬四次家,和三个人分手,换了六份工作。十年里外婆死了。」生命中关键的十年,顺利的话可以从大学唸到博士(但文科往往需要更长的时间),取得社会上昇之路的基本资格。但青春的流逝是不可避免的代价,情感的创伤更难以预测。一度亲密的情人和朋友,在时间中渐行渐远后最终都成了大写的英文字母。彷彿只有那说话的「我」是唯一的真实。叙事中的家庭剧场都是原生的,父母婚姻失败,以致那原初的爱与依附都残破不堪;斗转星移,妹妹怀孕、生子,老辈衰老死去,新来者是全然的未知,生命流转。葬礼,丧礼如通过仪式,在他人之死中局部的领会生之奥秘。而伤害,又何尝不是种考验?

  那经验主体还好不致太过脆弱如邱妙津黄宜君那般,彷彿浑身是风划出的伤口。言叔夏第一人称话语的叙述者自有一套词语的魔术,她有能力争辩(〈辩术之城〉),即使在她最忧郁的时候也还保有几分抽离的洒脱。

  〈马纬度无风带〉或许是箇中最佳的案例。

  一次情伤,背叛,被摧毁的原初的爱(初恋?)。但逼真性的细节一开始即被连串的比喻带离开,蒙古人的大象,沙尘暴,沙漠,流沙,石头,马,骆驼,……大量的问号,犹如涟漪般一圈圈从伤害的核心荡开。那核心,约莫是被利刃割伤了的纯真。反覆出现「黑暗」这样的意象,也一再把地下室的租处比拟为沙漠。时序推移,从四月到五月,那大概是最难熬的一段时间吧,她用了无风带的比喻描述那种沈闷。但无风带其实是个比沙漠有生命力的比喻,它恰恰是一狭长的虚拟的界域。相较于沙漠的干枯、无尽的绝望,它其实已经蕴含着穿越的希望──代价必须是把那些马(那些该割舍的)抛进海里,减轻辎重。渡过之后,就可以感受到迎面而来的风了。

  对书写者来说,纵使不幸也是一种赠予──只要他没被击倒,就可以反向的吸收、转化它。说来弔诡,这像是被信仰者(神)对信仰者的考验。在一个绝对的意义上,所有的灾难都是考验,即使它带着绝望的黑暗。因为神意难测,神的时间不同于凡俗时间。譬如犹太教徒召唤的弥赛亚,它到底何时到来?大劫难时何以总不见祂垂怜降世?身处黑暗时代的本雅明(淑贞爱引用的Susan Sontag〈在土星座下〉热烈颂赞的对象)的答覆晦涩难解,近年阿甘本(Giorgio Agamben)对它做了番细致入微、但一样不易理解的诠释。「某些事物似乎并未发生,但实际上却发生了。」5一如前阵子的末日预言,世界末日也许真的发生了,但我们并不知道,它被一股我们难以理解的力量抵消了。反之,弥赛亚降临了,只是你我都不知道,也无法理解。

  如果我们把那样的解说带到诗学的领域,或者说从诗学的角度去看,可以说,也许诗(辩证意象)即是那可能的神意。不论是对卡夫卡还是本雅明(还有一样命运多舛的布鲁诺.舒茨),唯一真实的救赎是他们在灾难急迫的阴影里、在危机中写下的那些神秘难解、彷彿带着启示的微光的文字。因着那些诗一般的文字,他们在后人眼里往往被看成是在世的先知(虽然他们并不知道自己是先知)。那种从劫难废墟里夺回的灰烬般的事物,见证了书写的力量,一种可以把时间喊停,共时化(一如意识批评论证的),甚至变更时间的矢量(「凡不可逆的皆可逆」)。任何有能力的书写者从自身经验的灾难(甚至个人的悲剧)中,借由文字向命运争夺而来的、自身生命本真性的灵光,构成了作为有限性存在的个人的土星的环带。

  我们的被抛状态无法选择,但可以选择与它搏斗的方式。
谨与淑贞共勉之。

  16 Jan 2013,埔里。

  1 但这一路径不是没有流弊,早在余光中的〈逍遥游〉里就可以看到修辞的浮滥膨涨。部分后继者走过头了,变成反复使用夸大格以致让语言弹性疲乏。

  2 黄锦树〈论尝试文──现代文学系统里的现代散文〉《中外文学》32卷7期,2003年12月。

  3 最近被揭发并引发讨论的例子见钟怡雯,〈神话不再〉《联合报.联合副刊》2012/10/7。

  4 大概只有两篇例外,〈用眼睛开花〉、〈Pluto〉。

  5 阿甘本着,麦永雄译,〈弥赛亚与主权者:瓦尔特.本雅明的法律问题〉汪民安主编,《生产》第二辑(广东师范大学出版社,2005),pp268

代跋

十年一渡∕言叔夏

  直到现在,我都还保有多年以来的一种习惯:晚睡。散步。独自旅行。走一段不远不近的路回家。有时我会在夜间那种自木栅回到城中的公车中途下车,走一条笔直的罗斯福路,回到那像枝桠般开散在沿途巷道里的房间。那种笔直有时像是洗衣的塑胶刷子那样地刷洗着我,将我磨亮,把我擦痛。那种痛里有一种关于清洁的奇妙感觉。彷彿每一步都是自我核心的铅锤。锉刀的边缘,很多年以来,我用这种近乎尖锐的感觉在摩擦着每日天气的边界。在这座多雨的城市,伞总是极容易失去的,像你所能失去的任何一件东西。我来到这座城市的第一年就弄坏了七把伞。它们有的被另一个也失去伞的人理直气壮地偷走,有的则在一次夏季的午后雷阵雨中被噼得骨架歪斜而最终丢进了路边的垃圾桶。后来我明白了关于持有,有时比起从未有过来得更加令人不安。所以我喜欢走路,喜欢用双脚真正从一个捷运站抵达另一个捷运站,踩踏斑马的背。把道路当作一匹巨大的动物来攀爬。抵达了吗?真的抵达了吗?像我老是问自己的话。而道路总是一再地生长,彷彿一种生根植物。在那重复地抵达与推延的路程中,终于感觉自己也成为了一匹老去的海。

  我经常想起我出生的那个小镇。离山很近,而海也在不远的地方。不管什么时候回去都有一种琥珀色,像镇里那些老人猫一般的瞳孔。那种颜色让整个小镇变成了一种没有时间感的天气。有时这种天气会充满着我的身体,使我饱胀,把我气球般地灌满,让我的肚子里摇晃着一整座下午的海洋。南方的阴天,雨水的酸味,还有那空岛般被远远推迟在海平面尽头的积云。使我又回到童年时代的某个黄昏,和母亲一同凝望过的海。

  那或许是我一生中最靠近死亡的时刻。我还记得母亲的裙摆是大红花开,红艳艳的,在海风里翻飞乱舞。我玩得累了,一脸一手都是沙子,午后的太阳晒得我昏头转向,母亲便跟港口旁卖凉水的人买给我一罐十元的舒跑。拉开拉环,拉环的背面写着小小的字:「再来一罐。」我把它亮晃晃地举高给母亲看,母亲便不知怎么地哭了起来了。

  我是要到很多年以后,才真正明白那个被海水所拜访的下午,究竟意味着什么样的意义。黄昏离开,海潮退尽,我们又若无其事地活了下来。彷彿只是一个多出来的下午,被琥珀色的猫眼所窥视。猫眼里的世界像一个玻璃球,摇了摇就会有细小的雪花掉落,像时间的尘埃。我好像一直在旅行,像一次海难里倖存下来的一个生还者,孤独,无依,没有伴侣,总是随着洋流的方向漂流。从童年的海港离开,到另一个海。可是其实所有的海都是同一匹海。有时我会在一个极远极远的异地海边,想起那个遥远的下午,想起关于死亡这样的事物,不过是从一个梦接连到另一个梦的过道,串接起破碎的时间。通过死亡,我就到了另一个地方。有时我也觉得自己在那个童年的下午已经死过了一回。在生与死的边界,是母亲将我抛掷到那条被弃抛物的最前沿,连同她自己,逼我睁眼凝视海水尽头那不可见之物,彷彿是一种对于她也对于我的试炼;而在这条抛物线物理容许角度的最极致处,那仅有一步之遥的结界,母亲终究是救了我,并正因救了我而终于救起了她自己。

  多年以后的许多日子,在一座无海的城市,深陷的盆底,一条过陡的坡道,一间终年暗黑的地下室房间,几个过不去的夹层缝隙里,生活的断面被削减得仅剩下一面墙。坏掉的伞,死去的友人,忘记的名字,像掌心里不断从指间佚失的沙。日日重复的日子,一天一天,像壁球的回力轨道被自我抛掷向自我。有那么一个濒临边界的时刻里,我会想起那样一个有海水的下午,想起自己的存在本身,曾谕示着一种救赎;想起这个世上有一个人曾因我而抛却了死亡的道路,想起关于获救这件事,从来都不是一件只有自己的事。还有那个亮晃晃的拉环。彷彿签诗一样地对我揭露着关于生界的时间,某种神祕主义式的暗示。再来一罐。再走一段路吧。在转弯的地方,就会再遇到一片海。而我知道所有的海其实都是同一匹海。它只是十八岁出门远行以后,就再也没有回到原本的港。

  这本书的写作或许也是那样的一匹海。书中最早的篇章可以推溯到十一年前的〈失语症练习〉(2002),重新辑录时,脑海里便浮现起当时的房间:二十岁的时光,暖橘色地砖,一盏低垂的小黄灯泡,黄澄澄地打在贴有田壮壮《小城之春》海报的墙上,室内就彷彿有了温暖的炉火可烤。我可以卷着一条毯子就这样蜷缩着度过一整个小城的冬天。集子里的许多篇章,随着不同年岁里的几度搬迁,在类似的几个洞穴房间里磨磨蹭蹭地写下。有些心情已经消逝,有些什么却积尘般地被堆叠在这本书里,拥有着属于那些时光里它们各自的意志。而我其实是个无比邋遢却又极端洁癖的矛盾之人,总是时时在心里拧着一条洗了又洗的抹布,老想着要将心擦得发亮;未料写了又写,却放任了这周身悬游漂浮的尘埃粒子,形成环带,便也只能将之留作十年以来每个渡口的一种纪念。纪念那些活过的时间。

  谢谢黄锦树、郝誉翔两位老师为这本书作了如此贵重的序文。也谢谢蔡素芬与陈芳明老师分别在大学和研究所时期给过写作上的支持。谢谢九歌的陈素芳女士促成了这本书的出版,雾室耐心体贴的倾听与设计,以及施舜文小姐辛苦地联系与编辑各种事宜,包容我任性的焦虑与反覆。谢谢一些重要的朋友,小至养猫做饭清洁地板,乃至宇宙黑洞扩张频率,谢谢你们没有边际的交谈。

──2013.3.31,于台北城南

图书试读

袋虫

我很喜欢房间。

很喜欢四面墙壁紧紧包围着的感觉。在房间的中央抱膝蹲坐着的时候,总觉得好像回到了遥远的地方。

令人怀念的气息垄罩了上来。像是在孤寂的童年场景般的地方,无论经过了多久,都特地赶来的、某个重要的人,果真翻越重重的日夜,抵达这空无的、只有我独自一人的洞穴般的房间,而与我相见了。光是为了这份心意,便令人感动得想哭。

虽然,并不知道是什么人。但是,只要坐在房间里等待,就知道他一定会来。

或许不是怀念。或许是很久以前失落的某种东西,远在肉体被生下来前,就已经存在的一种触感,穿透过洁白得不可思议的光芒,伸过来的一双手,对我作出神佛般的手势。不管在房间的任何一个角落,那手臂永远温柔地抱住着我。

房间是我非常重要的亲人。
夜晚,我在不开灯的房间里工作着。白天,就放下厚重的窗帘睡眠。

我是作息混乱得像是空中飞人般的二十五岁独居女性。在井一般的房间里紊乱地生活着。穿过的衣服、打发时间而随意从书柜里取出的杂志、坐垫、与积着薄薄灰尘的抱枕,在房间的四处里散落着。不过,房间没有发出任何怨言。

不会因为没有日晒就忍不住抱怨。不会要求增加更多家具。

「本来就该如此的地方,不能勉强。」房间彷彿凌厉地对我说着:
「就算装出再怎么可怜的苦瓜脸,房间就是房间,顶多是个箱子。既不会变成夏威夷海滩,也不会变成河流。」简直像是开光般的告白,房间不用软弱逃避现实。

壁癌、腐蚀的水管、坏掉的灯、门口锈蚀的绿色信箱。
不管再严重的打击,都将之视作物理性的败坏。

我想,为什么房间会有这样意志般的坚强觉悟呢?彷彿是从有天地以来,就伫立在那里的窟穴一般,静谧地、安祥地存在着。有着敦煌石佛般的坚定眼神。

或许,那是因为它具有着人类所没有的质素吧。
坏毁了也无所谓。被侵蚀了也无所谓。我就是我。而且今后也将继续以我的形式存在下去。
彷彿听见房间这么说。

房间的外面,是一条静静流淌的河流。
不过,我却很少到那条河边。

在房间的阳台眺望着河水,看着傍晚散步的人们在河堤里慢慢地走着,我觉得自己好像正在他们的身边。

不需要特意地到「那边」去,便觉得已经在「那边」了,这是房间所教导我的事。
我无法想像不在房间里的自己。

在夏日耀眼的阳光下行走着,穿着光线下显得特别鲜艳的绿色T恤,穿越着午后安静无声的巷道。五官与轮廓,都因为强烈的曝晒,而变得轻浮了起来。痘疤也好,黑眼圈也罢,即使是再怎么精致的脸孔,一旦出现在商店街的橱窗玻璃里,被倒映着,无论如何看起来都像是连自己也不认识的别人,而令人愈发感到焦虑了起来。

不过,在房间里的自己就不会这样。
房间里的镜子所显现出来的,总是阴凉的、树荫般的五官。可以让人安心地在上面休息。
因此,即使只是到不远处的便利商店购买食物,我也想快点回家,与房间相见。

万不得已要出门的时候,我也势必带着房间。
那是像是电话亭般的设施,由隐形的玻璃所组成的四方箱子。当我移动的时候,箱子也跟着我一起移动。

如果遇到需要交谈的对象,就拿起话筒,隔着透明的玻璃拨打出去,不管在街上、办公室、学校或者电影院,房间以携带式电话亭的方式守护着我。

我想,如果在与朋友或者上司之类的人交谈的途中,房间突然现身的话,一定会吓到大家的吧。
「这是什么东西呀?你在那里面做什么呀?而且,为什么这个东西会跟着你到处跑呢?」

想必对方要是突然看到了,也会大惑不解吧。
不过,没有人这样发问过。

就像童话故事里只有「聪明的人」才看得到的新衣,房间也是一种「国王的电话亭」吧。
像披着隐形斗篷般的背后灵。不管到了哪里,总是发出幽灵般的叫唤。我的心无论何时都想与房间紧紧地结合。

简直像是热恋,分开的时候怀念得想哭,相见的时候又大大地松了一口气,每次分离都觉得此生可能不能再相见。

所以,我的房间几乎没有任何访客。
房间喜欢着我,而我也痴狂地喜欢着它,在这漩涡般的恋情里,容不下第三者。

不过,那个夜晚,却出现了意外的访客。
那是一种叫做衣蛾的虫蛹。袋状的灰白色外壳。不仔细看的话,还以为是掉了漆的水泥屑。平时总是悬吊在天花板的角落里,像是水滴般地垂挂着。不过,那一天,在漆黑房间仅有的一盏昏黄光晕里,一只衣蛾啪!一声掉落在我的面前。

「这是什么?」
正当我好奇地将鼻尖凑近,想看个仔细的时候,桌面上那瓜子壳般的白色袋状物竟然伸出了头。我立刻惊吓地弹跳开来。

不过,衣蛾显然没有理会我。
牠只是悠闲地伸长了脖子,打了一个爱困的呵欠,像是从天而降的仙人一般地,在桌面光圈的平原里漫步了起来。那个样子,实在傲慢得令人火大了起来。

「开什么玩笑,竟把人间当作了自己的天堂吗?请睁眼瞧瞧看,这里到底是谁的地盘呀!」
我立刻抽了一张卫生纸,砰!一声地对着桌上正在散步的衣蛾拍去,衣蛾在皱成一团的卫生纸里,很快地将头伸进袋状的壳蛹里。牠的身体非常非常小,但是,却拖带着很大的壳。

打开电脑,立刻搜寻跟衣蛾有关的资讯。
潮湿的雨季会大量出现,陈旧的老房子里也为数不少,衣蛾以石头蛹的群像在房间的四处迁徙着。

也是辛勤的纺织者。蒐集灰尘与毛屑,编织成背上那灰白色的壳。
所以,衣橱是衣蛾最喜欢的地方。

牠们总是愚公般地搬运着衣物上的毛球与棉屑,地板磁砖上的细小灰尘,排水孔里短短的一根一根的毛发,然后,在黑暗的夜里,将那当作砖瓦水泥般地,一点一点盖起了自己的房间。

所以,卫生纸里被捏成一团的灰白色壳蛹,并不能真正杀死衣蛾。
牠总是躲在那灰白的、粉笔色的没有生命迹象的壳里,直到敌人远离,便再次地,将那细长的、懒腰般的头伸探出来,之后,悠闲地,愉快地继续行走。

用户评价

评分

《白马走过天亮》这本书,我是在一个充满复古气息的二手书店里发现的。当时,我正在淘一些冷门的老书,偶然间瞥见了它。封面设计朴素却不失格调,书名更是充满了诗意和想象空间。我立刻就被吸引了,感觉它就像一本被时光遗忘的宝藏,等待着我去发掘。我喜欢这种不期而遇的惊喜,就像在茫茫人海中,突然遇到了那个可以与你心灵相通的人一样。我期待着,这本书能够带给我一段与众不同的阅读旅程。

评分

拿到《白马走过天亮》这本书,我立刻被它封面上那匹仿佛融化在晨曦中的白马所打动。这不仅仅是一幅画,更像是一个故事的序章,在我的脑海中徐徐展开。我开始想象,这匹白马究竟要走到哪里?它的目的地是何方?而“天亮”又意味着什么?是美好的黎明,还是某个艰难时刻的终结?书中描绘的场景,是否会像那晨光一样,一点点驱散内心的阴霾,带来希望?我在阅读之前,就已经在脑海里构建了无数的可能性,这正是这本书的魅力所在,它给了我一个广阔的想象空间,让我不仅仅是作为一个旁观者,而是参与到这个故事的创造中来。

评分

对于《白马走过天亮》这本书,我有着一种莫名的期待。它不像那些轰动一时的畅销书,拥有大量的宣传和讨论,而是像一位安静的旅人,静静地等待着知音的到来。我喜欢这种“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的感觉,仿佛这本书本身就蕴含着一种不易察觉的魅力,只有真正懂得欣赏的人,才能体会到它的深刻。我希望这本书能够带给我一种久违的阅读惊喜,让我沉浸在它的世界里,忘却时间的流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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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读《白马走过天亮》之前,我对于“白马”这个意象,总是停留在童话故事里纯洁美好的层面。然而,这本书的书名却让我开始思考,白马是否也可能承载着更复杂的意义?它是否也可能象征着某种我们内心深处的渴望,或者是一种必须经历的考验?而“天亮”呢?它仅仅是物理上的黎明,还是代表着一种精神上的觉醒,一种对过往的释然,或是对未来的坚定?我希望这本书能够带领我去探索这些深层的含义,去解构那些看似简单,实则饱含哲理的意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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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马走过天亮》这本书,我是在一家藏书丰富,充满老式木质书架和淡淡纸墨香气的独立书店里偶然瞥见的。当时被它那极具诗意又带点神秘色彩的书名所吸引,“白马”象征着纯粹、力量,抑或是某种不可触及的美好;而“天亮”则代表着希望、新生,又或是残酷的现实。这两种意象的结合,瞬间勾起了我内心深处对未知的好奇。翻开书的扉页,我并未急于阅读,而是静静地感受着纸张的质感,以及封面设计传达出的某种悠远的情绪。我喜欢那种能在字里行间感受到作者呼吸的书,而《白马走过天亮》似乎就是这样一本,它不像市面上许多快餐式读物,追求即时的感官刺激,而是沉淀下来,需要你用一颗愿意倾听的心去慢慢品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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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马走过天亮》这本书的装帧设计,着实让人眼前一亮。封面采用了一种哑光的纸质,触感温润,上面印着一幅极具写意风格的白马图,马的轮廓在朦胧的光影中若隐若现,仿佛真的要从书页中奔腾而出。封底的文字,也并非是那种直白的剧情介绍,而是用一种含蓄而充满诗意的方式,点出了故事的核心氛围。我特别喜欢这种“犹抱琵琶半遮面”的设计,它不直接剧透,而是留下足够的空间让读者去猜测,去想象。在如今这个信息爆炸的时代,一本能够让人慢下来,用心去感受的纸质书,显得尤为珍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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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我第一次看到《白马走过天亮》这本书的书名时,脑海中就浮现出一幅画面:一匹白马,在黎明破晓之际,孤独而坚定地奔跑着,它的身后是漫漫长夜,眼前是即将到来的光明。这种画面感,让我立刻对这本书产生了浓厚的兴趣。我迫不及待地想知道,这匹白马的故事究竟是怎样的?它经历了怎样的黑暗?又将走向怎样的天亮?这本书,会不会是一部关于勇气、关于希望,或者是一部关于寻找自我的史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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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马走过天亮》这本书的封面设计,给我一种非常宁静而悠远的感受。那匹若隐若现的白马,仿佛是作者心中某个久远的回忆,又或者是某个不曾实现的梦想。我喜欢这种带有留白的设计,它没有把所有的信息都一次性呈现在读者面前,而是留下了足够的想象空间。我在想,书中的故事,是否也会如同这封面一样,充满着一种朦胧的美感?它是否会用一种更加内敛、更具诗意的方式,来讲述那些关于生命、关于情感的篇章?

评分

我是在一个宁静的雨天,在一家充满老派情怀的咖啡馆里,第一次翻开《白马走过天亮》这本书的。窗外的雨声淅淅沥沥,手中的书香袅袅,营造出一种特别适合阅读的氛围。我被书名中那份淡淡的忧伤与希望交织的气息所吸引,它不像那种直白的励志书籍,而是更像一股涓涓细流,缓缓地渗入心田。我期待着,这本书能够带给我一种内省的体验,让我得以在文字的世界里,与自己进行一场深刻的对话,去审视那些关于成长、关于失去、关于坚守的种种。

评分

我一直对那些能够捕捉时间流逝,并在文字中留下印记的故事特别着迷。《白马走过天亮》这本书,从书名上就透露出一种时间感,仿佛是在描绘一个从黑夜到白昼,从沉寂到苏醒的漫长过程。我很好奇,作者是如何通过笔触来展现这种时间的推移的?是细腻的环境描写,还是人物心态的逐步转变?我期待着能在书中找到那些能够触动人心的瞬间,那些在时间的洪流中,显得格外闪耀的片段。这本书,或许会带领我去回顾自己生命中那些“白马走过天亮”的时刻,那些充满挑战,但也最终迎来曙光的经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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