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格尔在某个地方说过,
一切伟大的世界历史事变和人物,可以说都出现两次。
……第一次是作为悲剧出线,第二次则是作为笑剧出现。
─马克思《路易.波拿巴的雾月十八日》
上编 视觉的政治 所谓「凝视的逻辑」,并非男性的专利,女性同样可能落入这种「逻辑」的控制。「凝视」的逻辑落实在社会层面,就是通过电影、摄影、绘画等视觉机制生产出某种普遍性的观看方式。由于现代社会的充分媒介化,这种人为构造的「观看」方式被自然化了,使得人们不知不觉间认同了这种眼光,进而内化为自我观看的模式。〈梦珂〉的意义不仅在于将「观看」的两个层面并置,暴露了「凝视」逻辑的祕密,更重要的是,它把梦珂受控制的「眼光」扩展为一种社会和历史的「视野」,经由这种「视野」批判性地建构了一幅「后五四」时代的都市景观,在这幅图景中,何者被安放在显眼位置,何者被排斥在视线之外,全由「凝视」的逻辑来决定,它构造出一种「观看」的政治。──罗岗
下编 文学的能量 这个意义上理解「重返八○年代」的命题,就不是为了怀旧,而是希望从「重返」中生长出一种历史的「整体观」,这一整体观在今天可以用「当代中国文学六十年」来命名。但这一整体观的提出并非为了抹煞「八○年代文学」的独创性,而是把「独创性」作为进入「历史」的「契机」,进而追问「独创性」与「历史性」是怎样建立起联系的,这种联系如何在「历史叙述」中被定型化,是否还有重新解放出来的可能……与此相反,从今天「重返」这个「伟大的时刻」,如果只是满足于把历史中的「八○年代」转化为可以消费的「八○年代」,这种「怀旧」是「作为对于失去我们的历史性,以及我们活过正在经验的历史的可能性,积极营造出来的一个征状」,那么它难免要重蹈马克思所嘲笑的覆辙:「悲剧」与「喜剧」的倒错,「英雄」和「丑角」的混淆。──罗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