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书突破旧有世界史的传统格局,以别出心裁的创新史学视野,提供读者认识有关世界历史与各民族鲜活生动面向的最新知识。这种转变乃是世界史学界的重大革新之举。仅在稍早几年,世界史主要聚焦于西方,也就是欧洲与美国,至于其他地区民族,顶多附带提及一鳞半爪的浮面资讯。有些「旧世界史」(old world history),可能会把注意力放在欧美之外的地方,那样的世界史往往留给读者一种印象,认为欧美文明之外的其余民族都是蛮夷之邦,充斥着化外之域的奇风异俗,讲着蛮夷鴃舌的古怪语言。另外还有一类的旧世界史,虽然焦点放在陈述世界各地民族的故事,但主要乃是借此突显人类史上伟大文明的成就。读者从中读到的是,气势宏伟的壮观建筑、无远弗届的世界宗教、气盖山河的英雄豪杰,但是很少关注寻常百姓的日常生活经验,或是比较普遍的经济、社会互动。这类的世界史往往只透过单一面向的观点,来呈现世界各民族之间的多样化互动。
本书以有别于前述的方式来诉说世界史。第一,採取全方位的综合视野,题材含括世界上的所有国家、地区,探研遍及人类全体的广泛经验,甚至包括生活远离世界各大文明、没有文字记载历史的所谓的「原始民族」。就此而言,「新世界史」(new world history)有一项共通的旨趣就是,人类全体的广泛经验,甚至回溯到史前未有文字记载的数百万年前的时代。有少数的新世界史学家甚至把焦点扩大至整个宇宙,採用「大历史」(big history)的观点,将历史的起源转移到宇宙诞生的大爆炸起点。有些学者论称,这种放眼全球的世界史新架构,可以视之为立足月球的观点,我们固然同意此一看法,但在此同时,我们也希望指出,在这之外还有一种近观的特写镜头,着重于分析和重建全人类的重大经验。
航海冒险家亚兰•威里尔斯(Alan Villiers)曾写下:「我们从亚丁出航的时间是在十二月的第一週,东北季风正静静地吹着。」当时是西元一九三八年,他从科威特启航,搭乘正义胜利号(Triumph of Righteousness)远行至东非海岸,然后返回至阿拉伯海沿岸。威里尔斯乘坐的是大型阿拉伯帆船,在西元二十世纪时,此类型的帆船常见于印度洋各地区。威里尔斯回忆:「我先前就认定这种帆船会是我梦寐以求的航行工具,优雅的船体结构散发出浓浓的探险气息和浪漫情怀,甲板上磨损的木板,充满活力十足的漫游精神。」但他也哀叹:「我过了二十多年的航海生活,看遍天下大小事,就我看来,目前仅剩阿拉伯人保有纯正的帆船工艺,沿袭自古以来的传统,御风远行而不仰赖引擎,只有阿拉伯人仍旧在辽阔的海洋上驾驶帆船,固守既往的优良传统,宁静地航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