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加,伊斯兰千年圣城:文明的崛起与变调,穆斯林最深沉的倾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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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文作者: Ziauddin Sarda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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具体描述

麦加──专属伊斯兰信徒的天堂入口
台湾第一本关于麦加的书!要了解伊斯兰,必须先从麦加开始!

  当石油财富涌现,金钱成为麦加人的新真主,全世界都在讨论伊斯兰,伊斯兰的信仰中心却为世人所忽略!

  你一生无法踏足的禁地,让穆斯林、《远见》杂志(Prospect)英国百大智者、全球最知名伊斯兰文化专家佶亚伍丁•萨尔达尔,在《麦加,伊斯兰千年圣城》为你细说从头。出版后,引起全球震撼,颠覆世人对圣城的刻板印象。

  ‧对饱受摧残、「迪士尼化」的麦加提出沉痛批判
  ‧从麦加出发,深入探讨伊斯兰文明的发展历程

  麦加──伊斯兰教第一大圣城,穆罕默德的出生地。穆斯林每天朝这里祈祷,一生至少到麦加朝圣一次,是伊斯兰信徒最大的想望与荣耀。《麦加,伊斯兰千年圣城》指出,麦加的重要性不只在于宗教。麦加发生的事,以及穆斯林对麦加政治和文化历史的看法,对世局影响巨大,一直持续至今。
然而,这个穆斯林认为地球上最神圣的地方,如今竟已面目全非……

  例如:
  ‧到麦加朝圣是伊斯兰五功之一,麦加如何奠定神圣地位?
  ‧从小对麦加抱持崇敬的穆斯林,深入走访圣城后,为何憧憬幻灭?
  ‧先知穆罕默德之后,派系分裂与内战何以绵延长达千年?
  ‧因石油致富的绍德家族,致力将麦加面貌现代化,带来哪些新问题?

  萨尔达尔是首屈一指的穆斯林文化研究学者,在《麦加,伊斯兰千年圣城》一书中探讨伊斯兰中心────麦加的历史发展,剖析其重要性与影响,并勇于对现况提出批判。他从头说明麦加从沙漠荒谷变成贸易城市,以及突然崛起为宗教中心的过程,并检视形塑穆斯林文化的内部斗争。

  他在书中穿插自己亲身前往麦加朝圣的经历,以独到眼光呈现麦加的精神层面以及传统和现代之间的冲突。他揭开麦加的实体、社会、文化面向,并且透过过往西方旅行家对麦加的纪录与评价,进一步揭示西方人长期以来对麦加的奇异想像与吸引力,借此探索对麦加未来的影响。

  这部震撼人心之作兼具知识性与感性,既像报导文学又似回忆录,发人深省且耐人寻味,带领我们走进当今世界最重要的一个地方。

名人推荐

  伊斯兰专家、政治大学民族系副教授张中复专文推荐

全球媒体一致赞誉

  令人佩服……萨尔达尔对历史研究精深,应予赞扬……对于任何想要了解伊斯兰发源地的人,这本书不可或缺。──英国《独立报》

  叙述伊斯兰诞生之前到现在的麦加历史。书中呈现他对麦加的喜爱和憧憬幻灭。──《经济学人》

  萨尔达尔是伊斯兰主题的多产作家,善于说故事。他以智慧、判断力和一些离经叛道,呈现历史有趣与沉闷的部分。──美国《时代》杂志
 
  萨尔达尔揭露圣地并记录穆斯林的朝圣史。一开始描述一名老人跋涉到麦加,并在那里往生,挑起读者兴趣;中间穿插自己到麦加的感受;越到后面越对麦加现况表达不满。──英国《每日电讯报》

  鲜有人以如此内在视野与热情来描述麦加的故事……由一名理性、可亲、明智,并对先知抱持温和怀疑态度的信徒口中,优美地描绘出穆斯林版本的历史过程。──威廉‧达林波(William Dalrymple)

  说明沙乌地阿拉伯如何将伊斯兰最神圣的城市迪士尼化,并加以摧毁。──威廉‧达林坡,《观察家》,年度选书

  掷地有声,读后获益良多……很少作品能像本书这样歌颂生命,欢乐与悲伤并陈。──《新政治家》

  一篇文字优美的叙述……萨尔达尔以热诚和失望及失落感交织的观点探索现代麦加,据此完成的着作是重大成就,也是关于这个伟大城市的重要研究,令人回味无穷。──《观察家》

  内容充满趣味、资讯丰富……不论是穆斯林还是异教徒,有知识的读者很少会反对萨尔达尔的结论。──《文学评论》

著者信息

作者简介

佶亚伍丁‧萨尔达尔 Ziauddin Sardar


  生于巴基斯坦,在大伦敦的哈克尼自治市长大。身兼作家、广播人、文化评论家,是首屈一指的穆斯林知识分子。撰有五十多本伊斯兰和当代文化的着作,被《远见》杂志(Prospect)列为英国百大智者之一。目前担任美国东西大学后常态政策与未来研究中心主任、《穆斯林评论》季刊共同总编辑、《未来学》月刊顾问、伦敦穆斯林研究所董事长。

译者简介

高平唐


  报社资深编译,电影公司影片和公关公司新闻摘要特约翻译,译有《缅甸:追求自由民主的反抗者》、《翁山苏姬》、《希拉蕊回忆录》、《欧尼斯光谱保健法让你的基因变得更好》、《大熊市》、《巴菲特投资手册》。
 

图书目录

地图
推荐序 探究认知失衡下的永恆价值 张中复

前言 麦加的诱惑
萨尔达尔的朝圣之旅,以及与麦加的渊源

第一章 流泪谷
麦加的历史源流/成为先知前的穆罕默德
第二章 我爱你胜过全世界
穆罕默德与《古兰经》/对麦加的冲击和威胁/谋杀穆罕默德

第三章 真主的凡间统领发生叛变
麦地那权位继承之争/麦加人的叛变与血战/麦地那成为第一个伊斯兰首都

第四章 沙里夫、苏丹与教派
麦加神圣化/顺尼四大法学派确立与纷争/麦加领导者的权力斗争

第五章 圣城的爱与兄弟相残
十字军东征/伊本‧阿拉比《麦加启示录》/麦加人的邪恶行径/黄金布施带来繁荣/中东政治版图巨变

第六章 运送贵礼的骆驼队
欧斯曼人的保卫与葡萄牙的侵略/圣城特别捐制度促进麦加发展/扩建圣寺与重建卡巴/沙里夫家族争夺权位

第七章 瓦哈比主义分子的威胁
讨伐哈尔卜人/建立宗教复兴运动酝酿风暴/瓦哈比分子侵扰麦加

第八章 骆驼、印度人与女主公
贝都因人联合对抗欧斯曼帝国统治/穆罕默德‧阿里与瓦哈比分子交战/废除奴隶制度引发麦加人反弹/印度居民改变麦加社会结构/《夫人朝圣记》与对世界开放的麦加

第九章 西方访客、阿拉伯服装
外国访客以照片和游记记录麦加/修筑汉志铁路/阿拉伯的劳伦斯/反智、无知又迷信的麦加人

第十章 绍德家族统治下的麦加
因石油致富的绍德家族/沙乌地统治者首度扩建圣寺/麦加成为沙乌地的休士顿/圣寺遭围城攻击/朝圣者伤亡事故肇因

第十一章 改头换面的乌托邦
麦加的历史遗迹被抹除/充满矛盾的现代麦加/麦加给予的启示,一位穆斯林的反思

大事年表
参考资

图书序言

推荐序

探究认知失衡下的永恆价值
国立政治大学民族学系副教授 张中复


  做为一千五百年来扩展最为快速的宗教体系,伊斯兰已成为形塑世界文明价值中一个不容忽视的存在事实。除了一神教的信仰本质外,伊斯兰知识的丰富性与多样性,远远超过一般未曾深入接触过的人们所能理解的。更重要的是,这种深邃的信仰哲学及其自我体认的积极性,却能在穆斯林的生活实践中发挥得淋漓尽致,并跨越地域、国家与族群的藩篱成为一种内化的普世价值,同时也能不断地将之传承与延续。因此,很难想像在阐述人类历史与文明的发展全貌时,如果忽略了对伊斯兰的正面认知和评价,是不能仅以拼图少了一块的模煳概念来概括之,而应是像桌子缺少一只脚一样的明显失衡。

  然而,除了穆斯林世界,伊斯兰的文明话语权始终在解读全人类相关现象中被边缘化。这种偏差,是不能用近五百年来西方崛起这类简单的概念来总结。尽管西方社会在描述其自身文明史或文化史的论述中,对于中世纪时伊斯兰所代表的知识主体的完整性,及其日后让西方文明开启再生动力所产生的承接效应都给予很正面的评价;可是数百年来,一神教的宗教文明观的诠释主体似乎被西方基督宗教所垄断,伊斯兰一直像是个负面的对照组而没有得到它应有的重视。就像一般人对圣奥古斯丁(Saint Augustine of Hippo)从五世纪开始奠定基督教神学体系基础的事蹟不至于太陌生,可是能理解自十二世纪初以来,波斯裔神学家嘎札里(Al-Ghazali)对伊斯兰哲学以及法学有所重要贡献的人却是凤毛麟角。

  今天当我们谈及自然科技与人文社会科学中对人类自古到今的发展总结时,占全人类约四分之一的十六亿穆斯林的信仰本质与具体的生活实践,在某些价值观的操弄下,往往不是被刻意略过就是被断章取义。甚至将伊斯兰贴上保守、落后与愚昧的反文明标签。原本认为科技发达以及人群互动交流日趋频繁之际,这种对伊斯兰文明认知意识的失衡或许能得到修正。但随着强权所主控下的国际局势日复诡谲,大众媒体随之刻意误导,加上社群网路的氾滥与挑战传统道德价值的共暖效应,以及如美国学者杭亭顿(Samuel.达 Huntington)提出文明冲突论的推波助澜,伊斯兰有时不仅未能摆脱西方强加其上的「绿祸」(Green Peril)负面形象,同时更在当代「仇恐伊斯兰情结」(Islamophobia)气氛的挑动下,将这种认知意识的失衡提升到一种前所未有的非理性总结,即伊斯兰是对人类文明与所谓的普世价值产生威胁的宗教;激进者甚至欲将之消灭而后快。更重要的是这种威胁是来自伊斯兰的本质,并明显与西方价值体系产生绝对的对立。

  美国学者埃斯普西托(John L. Esposito)在其《伊斯兰威胁︰神话或事实》(The Islamic Threat: Myth or Reality?)一书中将这种伊斯兰式对抗西方式的相对性概念总结为以下三种类型,即:一、原教旨主义对抗现代性(fundamentalism against modernity),二、静态的传统对抗动态的变迁(static tradition versus dynamic change),三、企图以简单形式的回归或保存过去来对抗适应现代生活(the desire to simply return or preserve the past versus adaptation to modern life)等。事实上,这些型态并不能涵盖所有西方社会与伊斯兰互动下的全部模式,但在威胁论的渲染下,都会被随意冠上以偏概全式的单向解读,让伊斯兰成为反西方价值的同义语。而这种话语权的失衡与强权政治的操作形成一种反伊斯兰的共犯结构,并随着媒体社群力量的扩散而不断蔓延,甚至成为新兴种族主义与排他思想的温床。

  然而,激进与过度非理性的思维总是处在所有阵营光谱中的极端位置,虽不时会从中心方向往外渗透扩散,但愿意从理性的角度来检视伊斯兰的历史与当代价值的人应不会是少数。在此类知识的建构与诠释的过程中,除了伊斯兰教内知识体系化论述以及教外人学术专研这两种传统趋势外,一种从多面向的理性思维与普及化论述来反思当代「理解伊斯兰」意义的投入,也成为抵抗威胁论、冲突论等反伊斯兰情结的一股新兴的觉醒力量。其中部分现代穆斯林知识精英所扮演的角色更是引人注目。

  以本书的作者佶亚伍丁.萨尔达尔(Ziauddin Sardar)为例,他出生于巴基斯坦,从小就在英国成长并在当地接受完整的教育。随后他又前往沙乌地阿拉伯的大学学习,并在一九七五年十二月即二十四岁时完成了前往麦加朝圣的使命。往后萨尔达尔成为英国着名的期刊与媒体如《自然》、《泰晤士报》的专栏作家,并为英国伦敦週末电视、英国国家广播公司(BBC)制作一系列有关伊斯兰的专题报导。此外,他也在英国密德萨斯大学(Middlesex University)与美国芝加哥东西大学(East-West University)等学府从事教学与研究的工作。身为作家、学者与媒体人的萨尔达尔,在观察当代伊斯兰事务中十分关注穆斯林少数族群权益,以及伊斯兰政治体制在世俗化过程中所面临的冲击与挑战。这可以从他先后参与英国人权与平等协会(Equalitys and Human Rights Commission)、内阁办公室国家安全临时论坛(Interim National Security Forum)的运作,以及曾担任马来西亚副总理、着名反对党领袖安华(Anwar Ibrahim)的政治顾问等事蹟中得到证明。

  身为穆斯林公共知识分子的萨尔达尔,在西方理科教育的背景以及对于公众事务投入实际经验中,使他深切感受到想要理解伊斯兰的当代精髓内涵,必须从更为宽广与系统性的知识结构,以及对这个结构开展身体力行式的学习体验后才能有所成就。而这也是为什么萨尔达尔的知识论述有时也会被列为社会建构主义论者(social-constructivist)的缘故。同时,他也强调穆斯林精英也必须做到充分的内部批判与反思,这对理解伊斯兰的现代性适应与后现代主义趋势而言是一种不可避免的责任。

从一九七七年萨尔达尔出版第一本专着《穆斯林世界中的科学与科技》(Science, Technology and Development in the Muslim World)开始,他就秉持上述的理念,希望让不同的读者(尤其是非穆斯林)在具体的知识架构与反思精神下重新体认、理解伊斯兰的文明内涵,以及从历史到当代之间它所迈出的坦途与走入的歧路。

值得注意的是,萨尔达尔这部书写麦加的论着出版于二○一四年,可以算是他着作等身成果中的新着。从萨尔达尔三十年前像亿万穆斯林般走上麦加朝圣之途开始,那分心灵的悸动以及对信仰的回归,多年来一直沉淀在透彻学理知识与练达人生的交错里。孔子说「七十而从心所欲,不踰矩」,萨尔达尔在人生接近七十的收成期重新解读麦加的历史定位与古今纠结,彷彿在告诉世人人心之「欲」,与伊斯兰之「矩」,就是人类文明天秤中两个平衡共存的端点,缺一或失衡皆不可。虽然在汗牛充栋的伊斯兰论述中似乎都会论及麦加,但细读本书之余,可以充分体会到的是,麦加「圣城」的神圣性不在于它不可侵犯亵渎,而是它那种不论是对正道还是邪路都能如大海汇纳百川般的绝对包容力。虽然一千五百年来这种包容力一直受到人心私欲的侵蚀与挑战,但它永远就像灯塔般企图导引在黑暗海洋中迷途的船只。这在人类的宗教情怀中确实是一种永恆的极致。

前言

麦加的诱惑


  朝圣公车塞在车阵动弹不得。我透过清晨的薄雾,端详绵延数英里的混乱路况。这些和美国制式黄色校车同款的公车,两侧漆上斗大的阿拉伯文和英文字,特别显眼。每辆公车四周都绕着一股滔滔浪潮,那是披挂在无数朝圣信徒身上的白布。能看出这片人海是由独立个体组成的唯一线索,是他们各不相同的肤色。男性朝圣者全都穿着相同的传统服装—两块未以针线缝合的白布,称为戒衣(ihram)──穿着时袒露一肩。这一大群万头攒动的人潮多达两百万至三百万人,他们从世界各地蜂拥而至,为了在指定的时间赶赴此地:麦加。

  聚集之后,朝圣者集体绕行这座城市及周边地区,从一处圣地移动至另一处圣地。这道独特的浪潮本该将他们从已经在星空下待上一晚的穆兹达理法(Muzdalifah),带往约三英里外的米纳(Mina),在那里朝着三根石柱丢掷石头,象征性地驱赶撒旦。但就像汹涌浪潮试图往狭窄水道的上游冲,这股突来的人潮严重堵塞,一道白色浪头的波涛看不出有任何往前移动的迹象。我从高处看,令我感兴趣的并非造成这种阻滞的流体动力学原理。我眼前这个推挤却停滞的景象,就快和一直以来穿的朝圣服装一样成为传统。因为塞车而动辄走走停停,正是这年代对于大批群众依赖最先进交通工具代步的回应。我发现,这样的堵车壅塞,和我兴奋期待又念念不忘能在此时此地获得的体验完全背道而驰。或许正是这种理想与现实的差距,占据了我的心。或许是这地方有某种力量。当我打量着眼前景象时,浩瀚人潮中的一辆公车和一张脸孔吸引了我。

  那辆公车卡在超大的拥塞车阵中。透过其中一扇车窗,我看见一名坐着纹风不动的朝圣者。他满脸皱纹,目光却炯炯有神,坚定地往地平线远方望去。我被那表情吸引,起身穿过眼前的人车喧扰,彷彿时间静止般地飘向这长者。一路钻过拥挤人群时,我知道他已注意到我,尽管他的眼神和肢体不曾动过。直到我接近这辆公车,他终于动了。年迈而行动缓慢的他费了极大气力,才穿过满车乘客下车。这个过程似乎漫长无比。我看着他踏出蹒跚的每一步,最后站在我面前。四目相望,我终于明白是什么吸引我走向这名长者了。他散发宁静,被幸福的安定气息围绕。他不发一语地伸出手,把一直揪在手中的两件床单递给我。我直觉地接下他的包袱并跟着他,由他领着我走出人群。

  到了车道旁一处安静的角落,他示意我把床单铺在地上。它就像早晨微风中的帆布鼓起飘扬。他等我把床单摊平,才放低羸弱的身躯安顿下来。他躺着休息,对我点了点头,我知道他在道谢。我坐在他身旁──就这样不知过了多久。我们没有交谈,因为无话可说。后来我发觉,他已经驾鹤西归。我必恭必敬地摊开第二件床单,轻轻覆盖他全身。这时我才开始担心。接下来该怎么做?该拿什么标记、怎么处理、告诉谁、该怎么保护他的遗体不被某些突如其来的人群踩伤?我心中充满疑问,但他已经找到他的答案、他的最终目的地。

  当天是一九七五年十二月十六日。当时我正在履行穆斯林最重要的宗教功课之一:朝圣(Hajj),就是前往圣城麦加朝圣。我内心激动、欣喜若狂,与其他两百多万名正在朝圣的信徒间好像有着某种连结。我希望离开时心灵能有所提升,但这长者却是前来求死。我感觉他比我更清楚朝圣的深层意涵。

  作为伊斯兰教的发祥地和先知穆罕默德的出生地,麦加是伊斯兰文明最神圣的城市。几乎和所有穆斯林一样,我从小就知道有这个城市。一生至少前往麦加朝圣一次,是一门重要的功课。大多数穆斯林一辈子无缘得见麦加,但仍会学习、甚至牢记它的地理位置,而且是从长辈教导如何礼拜的那一刻起。所有穆斯林儿童准备做礼拜的第一堂课,就是学习找出麦加的方位,然后朝向圣城伏身膜拜,每天不只一次,而是五次。

  我的家位于巴基斯坦迪巴尔布尔(Dipalpur),那里是我出生和度过幼年的地方,屋内墙上挂着一幅破旧的年历。其实,那极有可能是我们家唯一的装饰品。挂历上有张照片──我如今才发现十分俗丽──那是矗立在麦加中心、被山丘围绕的禁寺(Sacred Mosque)和高耸的宣礼塔。在禁寺的中心,也就是照片的正中央,是卡巴天房(Kaaba)。最吸睛的正是卡巴天房。它的模样既突兀又醒目,是一个结构简单的立方体建筑,被一面绣金黑布包覆。如果聚精会神盯着这张照片看,或许能依稀看出围绕这个中心点的一道道白色漩涡,其实是一大群朝圣者。安拉(Allah)这个词就以阿拉伯文粗体字写在宣礼塔正上方。

  时光流逝,但我家那幅装饰用的挂历上卡巴天房的影像,却牢牢烙印在我记忆中。我生平见过的这第一张照片,让我更加肯定既有的认知,那就是:尽管真主无所不在,但在某种特殊的意义上,祂的神力就集中在这一处;卡巴天房其实是「真主的家」。我知道,这张如此明白点出真主存在的照片,为我和这地方系上一条密不可分的原始纽带,持久不辍。这是种傻气的纯真,但我学习的一切都加深这股信念。随着我有了一层层新的认识,它也在我心中不断成长。这种个人的羁绊并非我所独有。那是我和其他超过十亿人共有的一份爱和虔诚、渴望和梦想。那是穆斯林之间共有的连结:麦加与我合而为一,同时麦加也与所有人合而为一。亲临麦加,既是个人身分认同的主根,也是整个全球性群体所共有的连结。

  我们听到别人口中的麦加,有着无止尽的相似之处,因为前来圣城的访客只关心朝圣的仪式,而这些仪式从先知穆罕默德的年代以降就不曾改变。他们的着作引人入胜的篇章并非和麦加相关,而是描述往返麦加的过程,虽然麦加是个不断改变的世界。对于这些记述朝圣的史料而言,麦加的居民不值一哂。麦加的永久居民有自己的烦恼,而他们面对这些世俗现实问题的方法,和其他穆斯林世界的人对麦加这个概念所怀抱的崇高理念大不相同。穆斯林文明所拥有的伟大理念与成就、科学与学术、艺术与文化,在麦加并不吃香。伟大的学者及科学家来访,但麦加人对他们的博学多闻兴味索然,只在乎狭隘又常故弄玄虚的神学。在观念上,麦加的学者偏向保守,尽管影响力有限,却不鼓励知识及文化素质的提升,反而企图加以限缩及谴责。

  麦加为何必须对各地的穆斯林如此重要,有个浅显易懂的解释。一方面,它象征所有精神和超脱尘世的面向,尽管宗教的本质在于如何融合这一切并使之成为激励俗世生存的动力。但另一方面,这地方成为一个超越时空的理想,因为历史上能够实现朝圣梦想的穆斯林少之又少。关于履行朝圣的义务,关键词当然是「如果能力所及」。以过去社会、经济及交通的现实情况,意味着历史上绝大多数的穆斯林其实无力进行。朝圣信徒一直都有,但身分和国籍却随着时间推移而不同。而且从数字上看,曾完成朝圣的人只占历来生存过的穆斯林极小比例。因此,在麦加及其历史上发生过的事,对于其他穆斯林世界的人而言,一直是既遥远又多半不为人知,反之亦然。麦加忙于且关心自己身居朝圣圣地的地位,其他穆斯林世界发生的事件几乎与它无关。

  因此本书并不探究那个被理想化的麦加,而在探讨这理想化的由来。本书讨论的是不受重视、甚至被忽视的麦加,一个曾经是百姓餬口、英雄(和恶棍)崛起、暴行肆虐、贪婪和偏狭观念屡见不鲜的地方。它深植于时空中,也存在于那些居住在这城市的人们极度混乱的生活中,甚至进入那些前来进行朝圣的人的生活里。其中许多内容读来令人不舒服。即使在这个被穆斯林美化为神圣的地方,人们的双脚却踩在烂泥和污物之中。麦加人对于灵魂和良知该何去何从的争辩从没少过,这点世人皆然。麦加的历史就如同许多其他城市一样,充满恐怖与血腥。我希望这当中除了有一些值得述说的精彩故事外,也有值得我们所有人引以为鉴的地方。

图书试读

第十章 沙乌地统治下的麦加
 
阿布都‧阿齐兹‧伊本‧绍德国王一九五三年驾崩前,已将大量现代化事物引进麦加。一如过去经常发生的情况,圣城的新主人留下他们的印记。不过,新的统治者和以前的沙里夫不同,和麦加并无血统或亲属关系的渊源。血统和亲属关系后来成为邵德家族控制麦加的主要工具。
 
阿布都‧阿齐兹国王带来的变化和回归传统或接纳现代的关系较小,和遵循瓦哈比派世界观的关系较大。圣城后来的命运取决于下面两者复杂又经常矛盾的关系:绍德家族、他们与日俱增的石油财富,以及给予统治家族掌权正当性的瓦哈比派神职人员。一开始,虽然阿布都‧阿齐兹提出保证、其他穆斯林国家抗议,麦加所有陵墓被拆掉,包括先知家人的陵墓。瓦哈比派特别憎恨的苏菲派圣陵被夷为平地。学校教学内容彻底改变:只有瓦哈比的着作和一些传统文学可以拿来上课。
 
沙乌地阿拉伯一九三八年三月发现石油,启动沙国重大开发计画,麦加因为新取得的财富获益。同一时期,麦加积极追求宗教纯净,教派多元化几乎完全消失。
 
讽刺的是,麦加作为伊斯兰大都会的角色其实提升。中东其他地区的人涌入定居,尤其是埃及人、叶门的哈德拉米人(Hadramis)还有中亚人,定居的马来人和印尼人也进一步增加。不过,沙乌地人自认比其他所有人优秀,瞧不起非瓦哈比派的麦加居民,认为他们是较低阶的穆斯林。
 
阿布都‧阿齐兹由儿子王储绍德继承,绍德一九五三年到六四年在位。绍德缺乏父亲的政治和行政能力。他虚掷王国的财富,引发王室家族内部不满和纷争。为巩固地位,他挥霍重金收买特定部落的效忠,并建立庞大的禁卫军,这些卫兵穿传统阿拉伯服装而不是军服,被称为「白衫军」。问题和内闹频传的绍德统治期间只有一件事出名:沙乌地首度扩建禁寺。
 
沙乌地其他地区的人涌至,导致圣城人口增加。麦加如今有十五万人定居。朝圣期间,麦加要照顾二十万访客,发现难以负荷。前往麦加的旅程变得相对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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