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一段旋律就能唤起许多回忆
有时一首歌就能为我们阻挡世界
为何音乐在我们心中占有如此独特的地位?
我们都能说出自己喜爱的音乐风格与类型,但你真的知道为何自己喜欢的是这种,而不是那种音乐?
资深音乐人〔史提夫.汪达、死之华乐团制作人〕暨心理学教授丹尼尔.列维廷结合音乐分析、心理学与神经科学,述说音乐如何令人迷恋,解译人类最优美的神经冲动。
☆ 哈佛大学「新鲜人通识教育核心计画」指定阅读
☆ 麻省理工学院、加州大学柏克莱分校、史丹佛大学等校课堂教材
音乐是最能贴近心灵、感染情绪的创作形式,也是我们唯一随身携带、不时重新温习的艺术作品。
我们都能轻易举出喜爱的音乐家或音乐类型,却难以解释为何自己喜欢的是这些音乐,而非其他作品。彷彿在音符与和弦之间,还有某种我们能够感知,却无法言说的神祕。
作曲家荀白克曾说:「总有一天,心理学家将能解译音乐语言。」如今预言的时代已然来临。心理学家运用磁振造影与记忆理论,探究人类心智与大脑如何倾听、感受音乐,以完形理论分析音乐家如何颠覆听众心理,创作令人惊艳的乐曲。但科学研究的意义不在于驱除一切神祕,而是重新创造、活络神祕的面貌。当我们理解人类对音乐的迷恋的本质,也更能深入地认识自己。
作者简介
丹尼尔.列维廷 Daniel J. Levitin
专业音乐人,成长于1970年代摇滚狂飙的加州。出身中产阶级家庭,母亲所弹奏的萧邦与舒曼是他对音乐最初的记忆,然而丹尼尔却在大学时代为组摇滚乐团而辍学。在音乐界浮沉数年后,丹尼尔闯出一番成绩,担任史提夫.汪达、死之华乐团、蓝牡蛎乐团的唱片制作人、录音师,更与史汀、大卫.拜恩同台共演。
三十岁后带着对音乐的热情重返学界,现为加拿大麦基尔大学心理学教授,主持音乐感知与知觉研究实验室,致力探究音乐如何引发情感,以及人类如何记忆、再现音乐,他的实验室也是妃丝特、巴比.麦菲林等音乐人的朝圣地。丹尼尔坚持以真实音乐取代传统实验所用的机械人工声响,以取得贴近现实的数据。着有《迷恋音乐的脑》、《传唱世界的六首歌》、《认知心理学基础》,其中《迷恋音乐的脑》为麻省理工学院、UCLA的课堂教材,及哈佛大学的新鲜人通识教育核心计画指定阅读。
译者简介
王心莹
夜行性鸱鸮科动物,出没于黑暗的电影院与山林田野间。日间栖息于出版社,偏食富含科学知识与文化厚度的书本。译作有《我们叫它粉灵豆─Frindle》、《女孩的In发明》、《小狗巴克莱的金融危机》等,合译有《你保重,我爱你》、《上场!林书豪的跃起》,并曾参与「魔法校车」、「波西杰克森」等系列书籍及《科学人》杂志翻译。
前言
我爱音乐,也爱科学──但为何要将两者结合在一起?
我爱科学,而想到有这么多人害怕科学,或认为选择科学就代表不能保有同情心、感受艺术或敬畏大自然,便让我觉得痛苦。科学的意义不在于驱除一切神祕,而是重新创造、活络神祕的面貌。
──摘自《为什么斑马不会得胃溃疡?》,萨波斯基着
一九六九年夏天,当时我十一岁,在住家附近的音响店买了一套音响设备,总价约一百美元。那是我在春天以时薪七十五美分的代价帮邻居割草赚来的。自此之后,每天下午我都在房间内待上长长的时间,聆听一张又一张唱片:奶油乐团(Cream)、滚石乐团、芝加哥乐团、赛门与葛芬柯(Simon and Garfunkel)、法国作曲家比才、俄国作曲家柴可夫斯基、爵士钢琴家乔治.雪林(George Shearing),以及萨克斯风乐手布兹.蓝道夫(Boots Randolph)。我没有将音乐放得特别大声(至少不像大学时代那样,将音量开得太大,竟让喇叭起火燃烧),但当时的音量显然已吵到我父母。我母亲是小说家,每天窝在走廊尽处的小房间奋力写作,晚餐前则会弹上一小时钢琴;我父亲则是生意人,每週工作八十小时,其中四十小时是晚上和週末在家中的办公室完成。父亲以生意人的口吻向我提出协议:他愿意买副耳机给我,只要我答应当他在家中时,听音乐都得戴上耳机。从此以后,耳机改变了我听音乐的方式。
当时我正在聆听一些新崛起的音乐人,他们都开始初步尝试立体声混音效果。我花一百元买来的套装式音响,性能不甚良好,直到戴上耳机之前,我都不曾听出音乐里的声音层次,也就是空间内从左到右、自前至后的乐器配置(即回响)。对我而言,唱片不再只是一首首歌曲,更包含了各种声音。耳机开启了一个充满声音色彩的世界,彷彿布满微妙声音细节的调色盘,超越了和弦、旋律、歌词或某位歌手的歌声。无论是清水合唱团(Creedence Clearwater Revival)以美国南方软腻唱腔吟出的〈绿河〉(Green River)、披头四乐团充满田园牧歌空灵美感的〈慈母之子〉(Mother Nature's Son),或是贝多芬第六号交响曲(由卡拉扬指挥)的双簧管乐音在木石教堂的广大空间内低吟回盪,种种声音将我团团包围。戴上耳机时,音乐彷彿突然从我脑中冒出,而非来自外界,像是我个人所独有。就是这种个人的连结感,最终使我成为录音师与制作人。
多年后,歌手保罗.赛门(Paul Simon)告诉我,声音是他永恆追寻的目标。「我听自己的唱片,都是为了聆听声音。不是为了和弦,也不是为了歌词。我得到的第一印象,必然是整体的声音。」
大学宿舍内的喇叭起火事件后,我决定休学,加入摇滚乐团。我们唱得还不错,有幸到加州某间拥有二十四轨录音设备的录音室录音,录音师是才华洋溢的马克.尼德罕(Mark Needham),他后来参与了一些畅销专辑的录音,包括蓝调歌手克里斯.艾塞克(Chris Isaak)、蛋糕乐团(Cake)和佛利伍麦克乐团(Fleetwood Mac)。
马克很喜欢我,可能因为只有我有兴趣进控制室聆听录音结果,而其他人只想在两次录音之间保持亢奋。马克视我为乐团的制作人,虽然当时我并不知道制作人要做什么。他问我,我们希望乐团呈现什么样的风格。他让我了解麦克风能让声音产生多大的区别,放在不同位置又会有何等影响。刚开始,我其实无法完全听出他所说的差异,但他告诉我该听些什么。「注意听,当我让这支麦克风靠近吉他的音箱,声音听起来会比较饱满、圆润、平均。若两者距离较远,麦克风会收到房间里的一些声音,变得比较有空间感,不过这样会丧失一些中频。」
我们乐团在旧金山渐渐打开知名度,当地摇滚电台也播放我们的音乐。乐团解散后(因为吉他手不时闹自杀,主唱则有吸笑气和用剃刀自残的恶习),我开始担任其他乐团的制作人。我学习聆听一些过去从未注意的部分,像是不同麦克风甚至不同品牌录音带所造成的差异,例如Ampex 456盘带在低频范围有种特别的「碰碰」声,Scotch 250的高频特别轻脆,而Agfa 467的中频部分很亮。知道该听些什么后,我能轻易分辨用Ampex、Scotch或Agfa盘带录制的音乐,就像分辨苹果、梨子和橘子一样简单。我也进一步和其他优秀录音师一起工作,例如蕾丝莉.安.琼斯( Leslie Ann Jones,曾与法兰克辛纳屈和巴比.麦克菲林合作)、弗瑞德.卡特罗(Fred Catero,曾与芝加哥合唱团以及珍妮丝.贾普林合作),还有杰佛瑞.诺曼(Jeffrey Norman,曾与约翰.佛格堤以及死之华乐团合作)。虽然我是制作人(也就是负责录音大小事的人),却依然为这些人的风采所折服。有些录音师会让我进录音间和大牌音乐人坐在一起,像是红心乐团(Heart)、旅行者乐团(Journey)、山塔那(Santana)、惠妮休斯顿和艾瑞莎.弗兰克林。看着那些录音师和音乐人互动、谈论某段吉他演奏所表现的细微差异、某段唱腔表达得如何等等,我终生受用无穷。他们会讨论一句歌词的某些音节,然后从十段不同的录音中选出一种,展现出惊人的听力。他们究竟是如何训练自己的耳朵,才能听出一般人无法分辨的差异?
当时我也和一些没没无闻的小型乐团合作,认识了不少录音室经理和录音师,他们带领我逐步精进工作技巧。有一天,一位录音师没来,我就帮山塔纳剪辑录音磁带;另一次,在蓝牡蛎乐团(Blue Oyster Cult)的制作期间,杰出制作人皮尔曼(Sandy Pearlman)外出吃午餐,留我一人处理完合声部分。就这样,案子接踵而至,结果我在加州制作了十年的唱片,也有幸和许多知名音乐家共事。我也曾和不少籍籍无名的音乐人一起工作,他们才华洋溢,只是终究未能成名。这让我感到很好奇,为何有些音乐人变得家喻户晓,其他人却埋没终生?我也想知道,为何音乐对某些人来说轻而易举,对其他人则否?创造力从何而来?为何有些歌曲令人感动,有些却难以亲近?此外,杰出音乐人和录音师拥有神奇的能力,可以听出音色的细微差异,而大多数人却没有,人的感知能力在听觉中究竟扮演什么角色?
这些问题促使我回到学校寻找答案。当我仍在担任唱片制作人时,每週会和皮尔曼开车到史丹佛大学二次,聆听心理学教授卡尔.皮布姆(Karl Pribram)的神经心理学讲座,我发现心理学恰能解答我心中不少疑问,这些问题包括记忆、知觉、创造力,以及造就这一切能力的共同来源:大脑。然而问题还没找到解答,却衍生了更多问题,这是研究科学常有的情形。每个新问题都开启了内心的一扇窗,让我更能欣赏音乐与整个世界,乃至人类经验的复杂性。正如哲学家保罗.丘奇兰(Paul Churchland)所言,人类努力透过历史纪录来了解这世界。过去短短两百年间,我们的好奇心揭露了大自然隐藏的诸多祕密,像是时空的脉络、物质的组成、能量的多种形式、宇宙的起源、DNA隐含的生命本质,甚至完成了人类基因组图谱。然而有个谜团尚未解开,即人类大脑的奥祕,以及大脑如何产生思想、感觉、希望、欲望、爱和美的感受,甚至舞蹈、视觉艺术、文学和音乐。
音乐是什么?从何而来?为何某些连串的声响令人深深感动,而其他声响(例如狗吠或汽车噪音)却令人感到不快?对某些研究者而言,这类问题占据了研究生涯的极大部分;其他人则认为,以这种方式来解析音乐,岂不像是解析哥雅画作的化学成分,而不去欣赏其努力创造的艺术?牛津大学历史学家马丁.坎普(Martin Kemp)指出艺术家和科学家的相似性:多数艺术家描述自己的作品时,听起来就像在描述科学实验──他们透过一系列尝试,探讨大众关切的某项议题,或建立某种观点。我的好友兼同行威廉.汤普森(William Forde Thompson)是加拿大多伦多大学的音乐认知科学家兼作曲家,他也指出,科学家和艺术家的工作有相似的进展:先是创造与探索的「脑力激盪」阶段,接着是测试和逐步推敲,通常这时会应用固定的工作程序,但有时也会发现更富创造力的方法而能解决问题。艺术家的工作室和科学家的实验室也有诸多相似之处,例如一口气进行许多计画,且计画都处于不同阶段。两者都需要专业器材,并把成果开放给各方去诠释,而不像建筑吊桥那样会有个最终定案,或者银行帐户必须于营业日结束时结算金额。艺术家和科学家还具备一种共同的能力:能够接受随时有人对自己的作品提出诠释及再诠释。艺术家和科学家皆全心追求真理,但两者都知道真理的核心本质是变动的,是有情境的,是取决于观点的,因此今日的真理到了明日也可能会被证实为假说,或变成为人所忘的艺术品。只要看看几位着名心理学家,如皮亚杰、佛洛伊德和史金纳就知道,曾经席卷世界的理论,到头来也会遭到推翻(或至少是严厉的重新评估)。音乐界有好几个乐团太快受到肯定,例如廉价把戏乐团(Cheap Trick)曾被捧成新一代的披头四,滚石杂志出版的《摇滚百科全书》(The Rolling Stone Encyclopedia of Rock & Roll)给亚当和蚂蚁乐团(Adam & The Ants)的篇幅就跟U2一样多。有段时间人们也无法想像,有一天这世界将会遗忘保罗.史图基 、克里斯多夫.克罗斯 和玛丽.福特 。对艺术家来说,绘画与作曲的目的并非表现狭义的真实,而是传达普世的真理,因此只要作品成功,即使时代背景、社会与文化有所改变,依然能够触动人们的心灵。对科学家来说,建构理论的目标是传递「当下的真理」,以取代旧时的真理,而今日的真理有朝一日也将受「新的真理」所取代,因为科学就是以此方式向前推进。
音乐既无所不在,又非常古老,因此在人类活动中显得异常突出。在任何有史可考的过去或现存的人类文化中,音乐都不曾缺席。我们在人类或原始人的考古遗址发现的器具中,有些最古老的制品便是乐器,例如骨笛,或以兽皮覆于树桩上绷成皮鼓。只要有人类聚集的地方就有音乐,像是婚礼、葬礼、大学毕业典礼、行军、体育盛事、城镇夜间集会、祈祷、浪漫晚餐、母亲轻摇婴儿入睡、大学生一同念书时播放的音乐等。而比起现代西方社会,非工业化国家的文化更是充斥着音乐,无论过去或现在,音乐都是日常生活不可或缺的一部分。迟至大约五百年前,人类社会才出现「音乐演奏者」和「音乐聆听者」的分类。放眼全世界与人类历史,「生产音乐」本来就像唿吸、走路一样自然,所有人都能参与,至于专供音乐表演的音乐厅,事实上直到近几个世纪才出现。
我和人类学教授吉姆.佛格森(Jim Ferguson)从高中时代就相识,他聪明又幽默,却非常害羞,真不知道他要如何授课。他在哈佛大学攻读博士学位时,曾前往赖索托进行田野调查,那是一个非洲小国,被南非共和国四面包围。佛格森在那里做研究、与村民互动,也耐心赢得大家的信任,直到有一天他获邀加入村民的吟唱。当索托族的村民邀请他一同歌唱时,他以一贯的温和语气说:「我不会唱歌。」这倒是真的,我们高中时代曾一起参加乐团,他很擅长吹双簧管,却是个走音大王。他的拒绝让村民大惑不解,对他们来说,唱歌是再普通不过的日常活动,索托人不分男女老幼都会唱歌,这从来不是限定少数人参加的活动。
我们的文化及语言将专业表演者(像是钢琴家鲁宾斯坦、爵士女伶艾拉.费兹杰罗、歌手保罗.麦卡尼)归为截然不同的另一类人。一般人付费聆听专家表演,借此得到娱乐。佛格森知道自己不擅长唱歌跳舞,对他来说,若在公众面前唱歌跳舞,就表示他自认是这方面的专家。但村民们盯着他看,说道:「你说不会唱歌是什么意思?你会说话啊!」后来佛格森对我说:「对他们来说,那是很奇怪的,就好像我说我不会走路或跳舞,可是我明明就有两条腿啊。」在索托人的生活中,唱歌跳舞是再自然不过的活动,浑然天成,任何人都可以从事。索托语指称「唱歌」的动词是「ho bina」,这个词也表示跳舞,两者之间没有分别,而世界上有许多语言也都是如此,因为唱歌原本就包含肢体律动。
在好几代以前,还没有电视的时候,许多家庭经常围坐一圈,弹奏音乐自娱。今日的人则十分强调技术与技巧,也在意某位音乐家是否「够格」演奏给其他人听。曾几何时,在我们的文化中,音乐生产已成为专业活动,其他人只要负责聆赏就好。如今音乐工业已是美国最大型的产业之一,相关从业人员高达数十万人,每年光是专辑销售便带来三百亿美元,而这还不包括演唱会门票收入、每週五晚间数千个乐团在北美各地酒馆、餐厅的演出,或者透过点对点传输免费下载的三百亿首歌曲(以二○○五年为例)。美国人花在音乐上的钱多过性爱或处方药,既然有这么大量的消费,我敢说,大多数美国人已经够格当专业的音乐欣赏者。多数人都能够听出走音、找到自己喜欢的音乐、记得数百首歌曲,也能跟随音乐用脚打出正确的拍子,而要做到这一点就必须能够判断节拍,过程非常复杂,连大多数电脑都做不到。那么,我们为何听音乐,又为何愿意花这么多钱聆听音乐?两张演唱会门票的价格往往相当于一个四口之家一星期的伙食费,一张CD的价钱也相当于一件T恤、八条土司或一个月的电话费。若能了解人们为何喜欢听音乐,什么原因使我们受到音乐吸引,就等于开启了一扇窗,让我们更加了解人类的天性。
对人类共同的基本能力提出疑问,就等于是间接对演化提出问题。为了适应所处的环境,动物会演化出某些构造形态,其中对求偶有利的特质会透过基因传给下一代。
达尔文的演化理论有个很微妙的论点,即生物会与自然世界共同演化。换句话说,生物会因应这个世界而变,这世界也会因生物而发生改变。举例来说,当某物种发展出某种机制来躲避特定的捕食者,捕食者便面临了演化压力,解决之道是发展出破解该种防御机制的方法,或者另觅别种食物来源。自然界的天择可说是一场军备竞赛,谁都想在身体形态的变化上赶上对方。
有个颇新的科学领域称为「演化心理学」,将演化的想法从实体延伸至心理领域。我在史丹佛大学唸书时,曾受教于心理学家罗杰.薛帕(Roger Shepard),他便指出,我们的身体甚至心智,都是数百万年演化的产物,举凡思考模式、以特定方法解决问题的倾向,甚至感觉系统,例如看见颜色(及辨别特定颜色)的能力,全都透过演化而得来。薛帕德进一步延伸这个观点:我们的心智会与自然界共同演化,会因应不断变化的环境而改变。薛帕德有三名学生成为该领域的佼佼者,即加州大学圣塔芭芭拉分校的莉妲.科斯米蒂丝(Leda Cosmides)和约翰.托比(John Tooby),以及新墨西哥大学的杰佛瑞.米勒(Geoffrey Miller)。研究人员相信,研究心智演化的方式,有助于深入了解人类的行为模式。而音乐在人类演化与发展中,发挥了什么样的功能呢?可以肯定的是,五万年、十万年前的音乐,绝对与贝多芬、范海伦合唱团(Van Halen)或阿姆(Eminem)的音乐大不相同。大脑不断演化,我们喜欢的音乐、想要听到的音乐也随之而变。那么,我们的大脑是否有特定的区域或路径,专门用来生产与聆听音乐?
过去认为艺术和音乐都是由右脑来处理,语言和数学则由左脑负责,但这种简化的想法已然过时,近来我的实验室和其他同行的研究结果显示,处理音乐的部位遍布整个大脑。我们透过脑部伤患的研究案例,发现有些病人失去阅读报纸的能力,却仍能听懂音乐,或者有些人可以弹钢琴,但缺乏扣钮扣的动作协调能力。聆听、演奏音乐和作曲则会使用到近乎我们所知的大脑全部区域,也几乎与所有神经子系统有关。基于这项事实,我们是否可以说,听音乐能够锻鍊心智的其他面向?每天花二十分钟听莫札特的音乐会不会使我们变聪明?
音乐能够触动我们的情绪,这份力量早已被广告制作人、电影工作者、军队指挥官和母亲运用得炉火纯青。广告商利用音乐,让某个牌子的饮料、啤酒、慢跑鞋或汽车看起来比竞争对手更棒。导演用音乐告诉我们在某场可能会很暧昧的戏中该有什么情绪,或加强我们对特定情节的感受。不妨想想某部动作片的经典追逐桥段,或者女演员在漆黑的老房子里孤身攀爬楼梯的配乐──音乐被用来操控我们的情绪,而我们往往也接受这股力量,愿意透过音乐去体会各种感受,即使不全然乐在其中。无论在多么久远的时代,世界各地的母亲都能用轻柔的歌声哄孩子入睡,或令孩子忘却那些使他们哭泣的事物。
许多人爱好音乐,却坦承自己对音乐一窍不通。我也发现,许多同事虽然研究的是神经化学或精神药理学这类艰深复杂的主题,面对「音乐的神经科学」却不知该如何着手,但没人能怪他们,因为音乐理论家制订了一堆神祕难解、难以捉摸的术语和规则,几乎和数学中最艰深的领域同样晦涩。在一般人眼里,音乐记谱法上的一堆豆芽菜,看来就和数学集合理论的记号没两样,谈到音调、节拍、转调和移调,更是令人头痛不已。
我的同事虽被这些「行话」搞得晕头转向,仍能说出自己喜欢的音乐类型。我的朋友诺曼.怀特(Norman White)是鼠类脑部海马回的世界权威,研究鼠类如何记住自己去过的地方。他也是重度的爵士音乐迷,讲起喜爱的爵士乐手总是滔滔不绝。他能凭乐声立即分辨出艾灵顿公爵和贝西伯爵,甚至分得出路易斯.阿姆斯壮早期与晚期的音乐。怀特对音乐技术一无所知,他能告诉我他喜欢哪首歌,但说不出歌曲所用的和弦名称,不过他十分清楚自己喜欢什么。当然,这并不罕见,对于自己喜好的事物,不少人都能掌握一些实用知识,且无需专业的技术知识,也能毫无阻碍地交流彼此的喜好。例如我常去一家餐厅,我知道自己很喜欢吃那里的巧克力蛋糕,喜欢的程度远超过住家附近咖啡店的同款蛋糕,然而只有厨师才会去分析蛋糕,详细描述面粉、起酥油以及巧克力的差异,将味道拆解成各种成分许多人都被音乐家、音乐理论家和认知科学家的行话搞得晕头转向,实在有点可惜。任何领域都有专业术语,你不妨试着请医师向你解释血液分析报告的全部内容。而就音乐这方面,其实音乐专家和科学家大可多用点心,让他们做的事情更容易被理解,这正是我写作此书的目的。事实上,不但「演奏音乐的人」和「聆听音乐的人」之间出现了不自然的隔阂,就连「纯粹爱好音乐的人」(以及喜欢谈论音乐的人)和「研究音乐如何发挥作用的人」之间也有类似的鸿沟。
这些年来,我的学生经常向我吐露,他们热爱生活与生命中的神祕事物,却担心学得太多会剥夺生活中的简单乐趣。神经科学家萨波斯基的学生大概也曾向他表达相同的感受,其实我自己在一九七九年移居波士顿就读伯克利音乐学院(Berklee College of Music)时也有同样的焦虑:如果我以学术角度来研究、分析音乐,解开了箇中奥妙,会有什么样的结果?一旦拥有广博的音乐知识,我会不会再也无法从中得到乐趣?
结果我依然能尽情享受音乐带来的乐趣,就与当年那个用着廉价高传真音响和耳机的我没有两样。我对音乐与科学钻研得愈多,这两者就变得愈加迷人,我甚至更有能力欣赏音乐和科学界的真正杰出人士。经过这些年,我敢肯定地说,音乐和科学研究一样,都是精采的大探险,为每天的生活带来不同的惊奇。科学及音乐都持续给我惊喜和满足,原来把两者结合起来,结果也还不差嘛!
这本书谈的是音乐的科学,从认知神经科学的角度切入(认知神经科学结合了心理学和神经学)。我会谈到我与其他研究者的一些最新研究,牵涉的领域包括音乐、音乐的意义及音乐所带来的乐趣。这些研究为一些深刻的问题辟出了崭新的视野。举例来说,假使每个人喜欢的音乐不同,为何某些音乐就是能打动多数人的心,如韩德尔的弥赛亚,或者唐.麦克林(Don Mclean)的〈梵谷之歌〉(Vincent [Starry Starry Night])?另一方面,如果我们都以相同方式聆听音乐,为何人的爱好如此天差地别?为何某人偏爱莫札特,另一人却独钟玛丹娜?
近年来,由于神经科学出现突破性进展,心理学也发展出全新研究方法,包括新的脑部显影技术、以药物操控多巴胺和血清素等神经传导物质分泌,加上从过去延续至今的科学研究,我们的心智已向我们透露许多奥祕。另有一些优异的进展较不为人所知,即我们已建立神经系统的运作模型。电脑科技持续变革,使我们逐渐了解脑部的运算系统,这是过去难以企及的成果。如今看来,语言似乎会在脑中形成确切的实体线路,就连意识也是从实体的系统中突现,不再笼罩于令人望而兴叹的迷雾中。然而,至今还没有人能统合这些新研究,以阐述所有令人类着迷的事物中我所认为最美丽的一种:音乐。了解大脑如何理解音乐,能够为我们解答人类本质中最难解的谜团,这也是我撰写此书的目的。本书的目标读者并非我的专家同事,而是一般大众,所以我尽可能简化各个主题,却不至于过度简化。本书提及的所有研究都经过同行审查,也曾刊登在学界认可的期刊上,详细资料请见书末的注解。
透过理解音乐的本质与由来,我们得以更加认识自己的动机、恐惧、欲望、记忆,甚至了解「沟通」最广义的形式。聆听音乐是否是为了满足身体的需求,就像人为了解饥而进食?或者比较类似观看美丽的夕阳与接受背部按摩,能够触动脑中产生愉悦感受的系统?为何人们随着年纪增长,似乎便愈发执着于固有的音乐品味,不再尝试新的音乐类型?本书旨在探讨大脑与音乐如何共同演化,让音乐带领我们认识大脑、让大脑教导我们认识音乐,并结合两者,使我们更加认识自己。
我对「迷恋音乐的脑」这个主题真的太有共鸣了!我算是个资深乐迷,从小到大,音乐就像是我的生活背景音,几乎没有停过。有时候,我会突然被某一段旋律吸引,久久不能忘怀,甚至会为此着迷,反复播放。但每次都只是凭着一股“感觉”,然后就问自己,为什么这首歌会让我这么嗨?为什么有的歌一听就会心酸?这背后肯定有更深层的原因,而这本书的名字,仿佛就点出了那个核心——我们的“脑”,是如何被音乐“迷恋”的。我非常期待作者能够深入浅出地解释,音乐是如何绕过我们理性思考的门槛,直接连接到我们情感最深处。会不会讲到大脑的奖赏机制,是如何被音乐激活的?会不会有关于音乐如何影响记忆、甚至学习能力的探讨?我希望它不只是枯燥的科学术语堆砌,而是能结合一些有趣的例子,甚至是脑科学实验的研究成果,让我能更直观地感受到音乐在我们脑中的奇妙旅程。我猜,读完这本书,我大概会更“懂”自己为什么这么爱音乐,也更懂得如何去欣赏每一首触动我的歌。
评分「迷恋音乐的脑」这个书名,像一颗小小的炸弹,瞬间在我对音乐的认知上炸开了一朵绚丽的花。我一直觉得,音乐是一种非常、非常个人化的体验,每个人对同一首歌的感受可能天差地别。但我们大脑又是多么神奇的“生物机器”,它到底是怎么处理这些声音信号,然后转化成我们独特的情感和思考的?我很好奇,这本书会不会从神经科学的角度,去剖析这个过程?比如,当我们听到一段熟悉的旋律时,大脑的哪个区域会被激活?为什么有些音乐会让我们产生强烈的画面感,仿佛在脑海中上演一出精彩的电影?我特别期待这本书能解答我长久以来的一个疑惑:为什么有些音乐,能触及我们内心最深处的柔软,甚至让我们产生一种“灵魂共鸣”的感觉?它会不会谈到音乐的节奏和节拍,是如何与我们身体的生理节律相互呼应的?这本书,对我而言,可能不仅仅是一本关于音乐的书,更像是一本关于我们如何感知世界、如何与情感连接的“大脑说明书”。
评分「迷恋音乐的脑」这个书名,立刻勾起了我深藏已久的好奇心。我一直是个喜欢沉浸在音乐世界里的人,从古典到流行,从摇滚到电子,各种风格的音乐我都涉猎,而且常常会因为一首好歌,而对它产生近乎“着迷”的喜爱。但每次这种感觉来袭,我都会忍不住思考,我的大脑到底在经历什么?它为什么会对这些声音产生如此强烈的反应?这本书是不是能揭示这个过程中大脑的奥秘?我期待它能从一个全新的、科学的角度,来解读音乐与大脑之间的复杂关系。比如,它会不会解释,为什么某些音乐能让我们产生强烈的共鸣,甚至感觉它就像是为自己量身定做的一样?或者,它会不会探讨,音乐是如何影响我们的创造力、记忆力,甚至是我们的人际交往?我渴望在这本书里,找到关于音乐如何深入我们大脑,影响我们感知、情感和思维的答案,让我能更深刻地理解,为什么音乐对我们如此重要,以及我们为什么会如此“迷恋”它。
评分光是看到「迷恋音乐的脑」这个书名,就让人忍不住好奇心大爆发!我本来就是个超爱听音乐的人,通勤、运动、放空, BGM 几乎无时无刻不在,但从来没想过,我们的大脑在听音乐的时候,到底在进行什么样神秘的操作?这本书是不是在揭露那些我们可能只凭感觉去体会,却无法言说的细节?我特别期待它能从科学的角度,用一种一般人也能懂的方式,来解释音乐如何触动我们的神经,甚至影响我们的情绪和行为。毕竟,有时候一首歌就能让我从阴霾中走出来,或者瞬间燃起斗志,这背后一定有着大脑的精彩演出。我很好奇,它会不会讲到音乐的旋律、节奏、和声这些元素,各自在脑中扮演什么角色?会不会解析为什么有些旋律会让我们感到愉悦,有些又会让我们潸然泪下?甚至,它会不会触及音乐疗法?我等不及想知道,原来我们大脑里的化学物质,是如何在音乐的催化下,上演一出又一出的情绪大戏。如果这本书能让我更加理解自己和音乐的关系,那真是太棒了!
评分我收到「迷恋音乐的脑」这个书名的时候,脑海里立刻闪过无数个与音乐有关的画面。我就是那种,早上起床得先放点轻柔的音乐,才能慢慢从睡梦中清醒过来的人。上班的路上,音乐是我的能量补给站;下班回家,音乐又是我舒缓压力的良药。但我总是好奇,为什么有些旋律能轻易地拨动我的心弦,让我瞬间陷入某种情绪?这背后,是不是有我们大脑的“秘密配方”?我非常希望能在这本书里,找到关于音乐如何影响我们情绪的科学解释。比如,为什么悲伤的音乐有时反而能让我们感到慰藉?为什么欢快的音乐能让我们不自觉地跟着摇摆?是不是我们的脑子里,储存了某种“音乐代码”,能够轻易地被特定的音符和节奏所触发?我希望这本书能够像一位友善的导览员,带领我走进我们大脑里那个充满声音和情感的奇妙世界,让我更深入地理解,为什么音乐,对我们的大脑,有如此巨大的“魔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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