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荐文 鲍赫斯.西吕尼克写的《心理韧性的力量:从创伤中自我超越》一书,初步来看,作者是以叙事智慧(narrative wisdom)方式探讨「后创伤成长」所蕴含的剥复力(resilience,关于这个字的翻译,可以翻译为剥复力,取「由剥返复」的动能历程之意。台湾一般是翻译为复原或韧性或回复),这本书所探讨的议题是深具疗癒性的内涵。
进一步看,透过本书的展演,可知受创后的叙说,重点不在于叙事修补的结果(叙事的结果,可能是一种救赎、可能是一种道德、可能是一种行动,也可能带来混乱),而是在于叙事的刍思过程,可以逐渐构成一种叙事认同(narrative identity)的艺术旅程。艺术的价值不在于成品的品味,而是做工的创造过程。一如叙事的模态,倾听受创的故事不在于歌颂英雄旅程的康复,而是在苦难中仍有他人愿意倾听,仍怀有与苦痛共伴的理想不灭的实践。
人们可能面临来自个人上、政治上、历史上和发展上的灾变致命逻辑的受苦,这样的受苦铭印着现代性的创伤及裂解状态。叙说受苦的故事是个体面对处理生活崩解时,再创造连续性与整全性的一种方法。叙说苦痛的故事提供了个体了解究竟发生何事的一种方式,这是一种个体和已改变的生活相处的一种方法。所以,苦痛的故事引发了反思、再评价与重新定锚。虽然苦痛的故事有时是一种混沌的叙说,但苦痛故事其实是具有道德处境的启示录意义。
由此,阅读本书可以逐步理解诉说创伤是一种通往黑洞边缘的沟通形式,创伤的黑洞是丧失自我感的、书写困难的、难以表述的深渊,苦难照见了受创之后,受创者被拆解的语言、自我、与社群间断裂关系,苦难,可以说是一种介入个体与他者的关系改变的事件。因此,细腻倾听与持续关怀是必要的。只是,我们的社会在面对灾难事件、集体创伤或转型正义的过程中,是否具备接应这样的创伤文化处境,值得透过本书的反覆阅读,屡屡省思。
林耀盛(台湾大学心理学系教授)
推荐序 就个人参与九二一地震、莫拉克风灾、安宁病房、癌症病友照护,以及接触过的临床个案经验来说,心理的韧性是个体面对人生的重大事件、灾难、与重大伤病的内在宝贵资源,足以让人面对、渡过创伤,自其中重新站起来,并且找到意义。
欣闻法国学者鲍赫斯.西吕尼克《心理韧性的力量:从创伤中自我超越》一书出版,令人兴奋而期待!感恩!
萧仁钊(台北市立大学心理与谘商学系兼任助理教授、净开心心理治疗所临床心理师)
推荐序
阅读《心理韧性的力量》的过程是一场令人惊喜同时又获得解放和培力的心灵深度之旅。作者以诗意语言的洞悉精确、戏剧张力饱满的视觉化呈现,引导我们探索人性深处的晦暗隐微转折,让我们得以逼视极为残酷不堪的人类处境时,因为有足够的情感和知性的后盾支撑,而不会失温失焦失控;作者游刃有余、跨领域整合的学养,让书里面每个个案的故事都镶嵌于纹理丰满复杂的历史脉络中,我们看到令人振奋的「心理韧性」的疗癒力量,也看到文化论述与照护行动的紧密扣连的示范。回顾台湾的脉络,太阳花公民运动的崛起,让历史创痛罪责的议题引发新讨论浪潮,我们对受难者的关注,也应该突破悲情的狭隘框架,进一步探索转型正义与生命回顾、安宁终老、甚至失智长照之间的关联。最后,也要深深感激译者优美精实的诠释,为中文读者铺展这趟探索的大道。
王瑜君(台北医学大学通识教育中心兼任助理教授)
推荐序
悲喜剧的辩证:创伤与心理韧性 阅读《心理韧性的力量》这本书,不禁让我想到电影「美丽人生」。导演贝里尼以喜剧的手法,描述集中营的磨难,一位父亲经由扮演的方式让他的儿子以为集中营的一切都只是游戏,即使最后被处死,仍呵护着儿子纯洁的心灵,这是片中最令人动容的一幕。同样的,《心理韧性的力量》这本书,虽然多描述战争倖存者、暴力受害者等故事,但是作者鲍赫斯•西吕尼克,并不在描述战争或暴力的恐怖与血腥,而是将重点放在那些从苦难底层中「活出来」的儿童身上显现的特质,亦即「心理韧性」。西吕尼克认为祸与福的关系是彼此强调了另外一面,一如两道相反作用力却彼此抵住,这就是心理韧性,把祸与福之间的复杂关系论述得相当精辟。
「遭受命运的打击,要如何顺利成长?」「遭遇不幸的人是否还具有快乐的能力?」对西吕尼克来说,答案是正向、肯定的。童话故事、诗歌文学、学术研究及倖存者的故事等等,多支持这样的看法。不过一般人倾向于假设遭遇不幸的人也同时失去了快乐的能力,但是事实不一定是如此,因为「痛苦和悲伤并非精神崩溃的代表」、「虽然遭受苦难,却依然快乐,充满冀望」。书中有一例可以说明,那些被送到集中营的儿童,一旦克服了集中营的伤痛,战后的忧郁反而促使他们积极追求家庭与社会的优越。其实在我们现实生活中也不难发现这样的案例。综观全书,可以看出西吕尼克在文字的背后那强烈的意图,要去倡议过去被忽略的心理韧性概念,特别是那些在苦难、创伤中活过来的儿童身上展现出来的,借此重新论述创伤的意义。
本书作者援引许多儿童心理学的观点,以儿童为中心的思考,倡议儿童心理健康之重要。在创伤的议题上,除了关心创伤带来的直接影响之外,同时强调「社会再现」对于心理发展与疗癒的影响。「社会再现」这个词,可以透过书中一个有趣的例子来理解:奥斯威辛集中营的倖存者,九岁男童,小贝尔纳,他的身体经检查有髋骨骨刺向前凸出的问题,然而这小男孩所感受到的却是温和与自豪,因为他的父母亲也有类似的症状,「我跟他们一样,我和他们很像。我把他们延续下来。我没有背叛他们。因此我不必再感到罪恶感了」。从上述可以看到,这个小男孩内心再现的世界是一种温柔与骄傲。在这个小男孩的自我叙述中,突出的髋骨具有特殊的意义,而这个具有意义的影像的「再现」,说出来就成为他身分的一部分。但是社会再现也可能造成二度创伤,若社会论述将受创儿童框限在社会底层、边缘、甚或犯罪人口的时候,例如,如果社会论述说「孤儿就是问题儿童」,那么这样反而「布置了许多社会路径,把他们编织到犯罪的区块」。
不过,究竟在遭逢创伤的儿童记忆中留下来的印象深刻的事是什么?这是一个值得探究的问题。西吕尼克在书中说了一段一个六岁小男孩遭到德军逮捕时的记忆,留下惦记的影像并非死亡,而是夜晚戴墨镜的军人、哭泣男子的喉结,说明了孩子的记忆中会特别保留对他们而言有特别意义的细节。此外,在作者另一本书《逃,生:从创伤中自我救赎》中,也提到在他年幼记忆中逃亡路上遇见释出善意的陌生人、让救护车开走的德国军官等,是这些影像让他得以躲过儿时创伤的难关。安娜•佛洛伊德在二战期间观察到婴儿在母亲从容宁静的怀抱中受到保护,「伦敦大轰炸时,孩子们并未觉得安全受到威胁,由于他们的母亲表现得很有自信;同样地,修曼.邦伯挟持的幼童人质反而都觉得像是玩游戏,由于老师运用的策略」。若将时空背景挪到现代来看,以近来发生的强震创伤为例,可能社会的情绪或行为反应,像是ㄧ个坚定、信心、或焦虑失措的眼神,亦或是一个特别的味道、影像等等,是可能被保留在倖存儿童的记忆中成为内在影像,引领其后续情绪与人格的发长。社会反应对儿童心灵的影响不得不慎。
本书与作者其他着作同样强调叙说的重要性,认为透过语言的自我叙说,个人私密话语得以找到出口,方以启动心理韧性的修复,为过往寻找意义,进而有勇气展开新生活。经由叙述,叙说者变成过来人或活出来的人,在他人倾听下,产生被理解的感觉,最后我变成再现的我,所以说「叙述,所有的苦难疼痛都变得可以承受了」,这是鲍赫斯•西吕尼克在书中不断重述的重点。
而这本书虽然碰触战争与创伤议题,但其实很励志,读了会有提升正向信念之效,尤其在这个诡谲多变、苦难重重的世界里,阅读「祸中之福」,也许可以带来些许心灵的安慰。
林美珠(国立东华大学谘商与临床心理学系教授)
导读
从沙粒到珍珠:西吕尼克与心理韧性的跨领域编织 西吕尼克:在不同领域编织的创伤研究者
鲍赫斯‧西吕尼克一九三七年七月二十六日出生于波尔多,他是心理医生、行为学家、神经病理学家、精神疾病医师。研究医学期间,西吕尼克投入了一种全新的学科——行为科学,专门研究自然界动物的行为,这在六○年代的法国社会还算是一个尚未开发的领域,当时风气保守,这样的新兴学科对僵固于二元对立、逻辑正确的研究领域不无带来冲击。而西吕尼克几乎是把这种行为学应用到人类身上的先驱。不仅对情感生物学、语言能力、身体符号有特别的研究,他还把以前仅限于动物研究的方法运用到人身上,目的是要研究人类发展,人际关系系统的纷杂,语言、无意识与非语言传递对个人心理建构的影响。这是一种以整合取代分析的方法,西吕尼克将行为学带入精神病理、社会心理学,且不愿被视为是这一门领域的专家。对他来说,跨领域的作法将不同学科融混在一起,才能够多面向、多视角来了解人类的整体,避免因果论或二元论的化约主义。
西吕尼克在法国早已是家喻户晓的名人,是继朵尔托(Françoise Dolto)之后最受广大群众喜爱的精神科医师,他的研究着述深入浅出,结合不同领域的观察,不流于矛盾空谈,论述广博,却又不至于曲高和寡,因为他相当懂得把高深的理论或医学用语,以普遍读者可以理解的语言讲述。他的着述中也可以看出他兴趣广泛,穿梭不同领域又能巧妙衔接。经常可以看见西吕尼克受邀至电台或电视台上节目,讲述的话题相当多元:人际关系、社会现象、国际现势,甚至文学与哲学议题,足见其跨领域的关怀。
在法国,一讲到他,大家就立刻联想起心理韧性,西吕尼克是第一个在电视节目上畅谈心理韧性概念的医师,在他的推广之下,心理韧性变成一个全民皆知的革命性概念。在此之前,这个概念只停留在大学或学院的专业讲堂中。以前的心理治疗或是精神分析都只关注个体遭遇的不幸事件:受虐儿经常被贴上标签,甚至命运从此定型——日后他们会变成施虐的父母亲。西吕尼克这本书就是要破除这种偏见。所有的理所当然其实都不是那么理所当然,一方面被认定为必然的真理往往已经无可辩驳,已经成为论述而变得根深蒂固,所以不再被思考了,于是真正的内容早已从我们眼下熘走,另一方面,必然的真理往往像是一场骗局,让我们误识而毫不知情。
创伤提炼术
《心理韧性的力量:从创伤中自我超越》这本书出版于一九九九年,和后来陆续于二○○一年和二○○三年出版的《丑小鸭》(Les Vilains Petits Canards)和《幽灵的叨絮》(Le Murmure des fantômes)可组成三部曲,作者不断强调的便是心理韧性:个体经历了创伤与生命威胁的事故后重新修复适应社会的能力。
每个人在生命的经历中都会遇上一件或数件创伤事件,足以阻碍他的个性发展。创伤可以突如其来,也可以是来自许多不易察觉的小事件,很难追究其源头为何,并对症下药。西吕尼克认为长期以来大家总是围绕着痛苦谈论,他想要观察的是那些遭遇创伤自行复原的人。在本书中,西吕尼克透过科学研究、见证资料,其他领域学者进行的研究,试图谈论两个概念:心理韧性和矛盾融合法。
「韧性」一词最初是物理学的词汇。原本的意思是一个物质遭受撞击后恢复最初型态的能力,例如钢就是一种相当具有韧性的材质,而玻璃的韧性较差。然而,西吕尼克所要讲述的韧性则远远超过这单纯的对比:这个词转入社会科学里,变成了「心理韧性」,指的是「个体在遭遇外力威胁与严重的创伤后能够重新生活,正向发展,重新适应社会的能力。」很多医生早就发现这种现象,只是在西吕尼克之前,大家都只是点到为止,并未特别深入询问心理韧性涌现的心理和社会处境。医学和精神病理学只探讨病理,对于个体抵抗能力则从未进一步分析。为何对于这些走出创伤的个案较少研究呢?是刻意的忽略吗?有可能。但是最主要的原因恐怕还是在于社会或文化对于倖存者有一股普遍的偏见:「他们没有死去,那是因为他们跟施暴者妥协了。只有罹难者才是真的无辜。」
要如何讲述自己遭遇的灾难或创伤?这关系到受创者内心的重建。叙述是一场包袱,把内心话讲出来是释放,有可能改善人际关系,但更常见的是带来压力,甚至毁掉与他人的关系。并非把自己的不幸娓娓道出问题就迎刃而解的。创伤者还要面对否认主义的集体记忆,如果不是否定主义,就是集体失忆。创伤者讲话注定是要冒着极大的风险。祕密具有防卫的功能。周遭的人会因为听了你的祕密而关系变质。讲出心里的话,把自己深沉的创伤全盘托出,周遭的人会怎么对待,如何反应,对于当事者的重建都具有关键的重要性。试想,如果有人曾经遭到父亲乱伦,他要如何讲述?不讲,自己与祕密一起囚禁在深渊中;讲出来,固然释放重担,但周遭的反应日后会一直把他和这个事件连结在一起。对创伤者而言,心理、话语的支持很重要。
要有心理韧性,就必须有创伤。创伤会铭刻在记忆深处,像幽灵般,与主体如影随形,因此,心理韧性并不是幸福的同义字。西吕尼克经常使用编织与织网的意象。心理韧性不是本质的问题,而是一种编织的过程。我们一辈子都在与我们周遭的人事物进行情感与社会的编织。生命的发展就是在织毛线,不停的织,有时要拆掉,在拆掉的地方继续编织下去。人活着便是一直处于编织的状态,每次的际遇都是一种机遇,影响着自己的人生选择与专业选择。
另外一个关键字就是矛盾逆转(oxymore)。矛盾对位法原本来自文学修辞术语,亦即将两个意义对立的字词结合起来,产生的效果往往更加的强烈。以自我分裂来适应环境。心理韧性的构成要素本身就是一场矛盾的融混。从外在行为来看,心理韧性证明一个人可以走出创伤,重新站起来,从内部来看,每个人的内在都架构于矛盾协调之中,创伤者的内在撕裂成两半,天堂与地狱并存,幸福也建立在某种险峻的处境边缘。一个遭受创伤的人他跨越自身的苦痛,虽然遍体鳞伤,却依然坚持抵抗,依然怀抱着希冀,这即是一种矛盾对立处境。矛盾的相融正是受难者走出逆境的写照。而心理韧性的代价正是这种矛盾的组合,人可以超越最惨痛的创伤后还过得更好。一个人可能经历过不幸:性侵、战争或屠杀,但他还是有能力去爱人、去工作,组织一个家庭,只要人生路途上依然有人伸出援手,让他情感上有编织的依靠点。西吕尼克写的不只是临床实验的外部观察,他更从内部出发,或许也有他以创伤过来人的身分从内心讲述这些既神奇又神祕的修复经历。这也是为何读西吕尼克的论述不但不枯燥,还引人入胜。
文学的救赎或心理韧性的编织?
值得一提的是,西吕尼克的心理韧性也经常被用来研究文学作品。除了他自己在着述中提到文学作品,例如《苦儿流浪记》、《W或童年回忆》或把文学修辞带到精神病理,心理韧性的精神本身就是一场文学历程。一个作家为何书写?书写甚么?带来甚么效果?文学或许更加神祕,言语无法触及,但是心理韧性却已经有效地暗示文学的动机与运作。亲身经历灾难或是活在灾难叙述下长大的作家,经常可以提供艺术即是心理韧性的例证。就以二○一四年获得诺贝尔文学奖的法国小说家蒙迪安诺(Patrick Modiano)为例。他并未经历过德军佔领期的纳粹恐怖事件,然而父亲的长期缺席,母亲的缄默不语形成了一场喧譁不已的祕密,再加上社会论述的绘声绘影与避重就轻,使他成为玛丽安‧赫许(Mariane Hirsch)所谓的后记忆世代。这些世代并没有真正经历恐怖事件,或遭遇事件时年纪很小,不见得能够理解灾难的严重性。然而,他们透过艺术或文字等不同的方式,传达或表达出父母亲对他们叙述的恐慌。这些第二代所接触的恐慌是间接的,对过去的遥想并非透过记忆,而是透过想像,透过他人的叙述而来,而他们的创作历程具有修复自我的功能。书本实践了一种象征性的修复,赋予亡者存在的契机,正如培瑞克在《消失》(La disparition)一书中提过,必须让那些死无葬身之地的人重现在记忆中,档案文学也可以是他们的衣冠冢。创作的先决条件不见得是创伤,然而创伤带来的契机却是创作。创作是一种抵抗,是一种寻找身分,宣示身分的行动,身分的确立才能摆脱悲剧,找到希望,启发新的寄盼,新的书写策略。此处,心理韧性编织的概念与文本织物的理念镶嵌在一起,罗兰巴特(Roland Barthes)不就如是说:「文本即织物,主体由于全身在这种织物组织中而获得解脱,就像蜘蛛在吐丝结网过程中获得解脱一样」?
心理韧性是一个阶段,可以孕育出新的希望与形式,可以带来动力与续存策略,或是转变的契机。这是一种「美妙的不幸」(本书的原文标题),让人可以克服困境,以另外一种方式存活下来。心理韧性可以让所有的挫败有效地被吸收,不但可以避开各种形式的混乱,也可以重建社会论述与功能。
西吕尼克的着述具备了这样柔韧的特性,穿梭在各个彼此各自为政的领域中,医学、历史、文学、艺术或哲学皆可在西吕尼克的书籍中找到运用的可能。我们更可以将心理韧性的论述带入台湾学界,不仅在心理或精神科学中获得发挥,其中也可以协助理解当前刻不容缓的转型正义问题,促使我们研究台湾历史或文化中许多不为人知的心理韧性议题。最后,这也是一本极富诗意性的书,沙子入侵了牡蛎,牡蛎为了自我防卫,会分泌生命汁液将沙子裹住,于是产出了质地坚实,光华璀璨的珍珠。心理韧性的繁复都包含在这一个简单的意象之中。
林德祐(国立中央大学法文系副教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