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书探讨近世东亚反理学思潮的思想史意义。东亚的反理学与理学几乎同时成立,同步发展,只是势头大小与理论成就高低颇有不同。惟重要的反理学哲人,从叶适、戴震、阮元以至丁若镛、伊藤仁斋、贝原益轩、荻生徂徕等人,皆具有深刻的哲思。作者将反理学的思潮分成相偶论与礼论两种类型,相偶论在深层的意义上可含摄礼论,它与体用论恰可作为反理学与理学两者典型的思考模式。
本书作者採跨文化的视角,尝试将反理学思潮整编到更宏观的儒学世界中去,认为反理学思潮提供了一种多元性、交互性、他者性格的思想因素,这些因素提供了儒家很好的人文化成的图像。理学与反理学因此不必是对反的,反而可视为辩证发展出的有机性整体。
作者简介
杨儒宾
1956年生于台湾台中。国立台湾大学中国文学博士,现任国立清华大学中国文学系讲座教授。曾任国家科学委员会人文社会处中文学门召集人;韩国外国语大学讲师;日本东京大学、九州大学及美国威斯康新大学访问学者。主要研究领域为先秦哲学、宋明理学、东亚儒学、神话与宗教学等。曾获国科会优等研究人员奖、国科会杰出研究人员奖等学术荣誉。主要着作有《儒家身体观》,编着有《中国古代思想中的气论及身体观》、《儒学的气论与工夫论》、《东亚的静坐传统》,译有《东洋冥想的心理学:从易经到禅荣格》、《孔子的乐论》、《冥契主义与哲学》、《宇宙与历史:永恆回归的神话》等书。
异议的意义──近世东亚的反理学思潮
目次
序
壹、导论:异议的意义
一、前言
二、不谋而合的平行现象
三、理世界是怎么建构起来的
四、气化论的另类天道性命说
五、结语:反经合道的辩解
贰、从体用论到相偶论
一、前言
二、纵贯的体用论
三、「然-所以然」模式
四、从体用到本体-工夫
五、「相偶」与「人道」
六、伦理与情理
七、礼与符号互动论
八、相反或相成?
参、两种气学、两种儒学
前言:是一?是二?
二、「气学工夫论」的分际
三、「即」与气化:先天型气学(一)
四、心气流行:先天型气学(二)
五、复性模式的瓦解
六、气质之性的经营
七、结论:连绵一气
肆、回归《论》《孟》或回归六经
一、问题的背景
二、伊藤仁斋论人伦与活物
三、戴震论血气心知与情理
四、颜元的乡之三物与学、教、治一致
五、荻生徂徕论礼乐之道
六、结论:两种复古的竞合
伍、伊藤仁斋与朱子──各道其道
一、从敬斋到仁斋
二、参禅与参中和
三、天理观的光谱
四、活物与元气
五、两种对照性的道
陆、伊藤仁斋与戴震──道的复权
一、戴震的晚年定论
二、情理与絜矩
三、伊藤仁斋的人伦之道
四、「所以然」思维的瓦解
五、平行发展的意义
柒、罗钦顺与贝原益轩──貌合神离的两种气论
一、前言
二、罗钦顺的「理气为一物」之说
三、罗钦顺论「理一分殊」的性善论
四、唯气论观点下的《大疑录》
五、工夫论与自然哲学的进路
六、结论:异出而同名的两种唯气论
捌、丁若镛与阮元──相偶性伦理学
一、前言
二、两种观鸡雏之法
三、新仁说与人伦的经学观
四、「塔与台」的格义
五、相偶性的伦理学
玖、叶适与荻生徂徕──皇极之学的开展
一、〈总述讲学大旨〉的道论
二、徂徕的先王之道
三、叶适论「道归于物」与「反废材更质」
四、徂徕论「纳身于礼」与「气质不可变」
五、辨名
六、结论︰皇极一元论的省思
拾、结论:意义的异同
附录、和□哲郎论「间柄」
一、「人间」的含义
二、共同态的深度
三、仁与礼的张力
参考书目
名词索引
人名索引
序
本书是我这十几年来反省东亚地区一股异议思潮的文章的结集。公元2000年,教育部为提升大学研究水平,提出了「大学学术追求卓越发展计画」,我因缘际会,担任了黄俊杰教授主持的「东亚近世儒学中的经典诠释传统之研究」计画中的一项子计画「德川时代日本儒者古学派的经典诠释」的主持人。第一期结束后,不记得是条件改变,还是我已无力参与,我再也没加入黄教授的「卓越计画」团队。「卓越计画」后来演变为「五年五百亿」的计画,但黄教授仍率领团队,研究东亚儒家这一学术板块。我虽然没有再成为黄教授底下的团队成员,但因彼此关怀有些接近,各种旧缘仍在,所以我参与「东亚儒学」计画的活动还是不少,本书中大部分的文章都是在这样的背景下写成的。
本书所说的异议思潮,意指与千年来与当令的理学思潮争议的儒家学派,这些学派拢统说来包含中国的「气学」,日本的「古学」,也包含部分韩国儒学中的「实学」。这些散布于东亚地区的儒学学派不见得有相互影响的关系,但他们的关怀意外地相近,他们通常都反对广义的理学,亦即反对程朱理学与陆王心学。由于他们反对的目标一致,不同的表层论述后面也有相近的理论预设,但学界目前又找不到一个较通用的术语用以涵盖这个区域的学问。为方便归纳起见,我综合其学,指称其名为「反理学的思潮」。反理学思潮几乎伴随理学兴起而来,陈亮、叶适都可归入此一圈子。但真正成气候的反理学思潮当从明中叶以后,尤其是自王廷相之后,才灿然蔚为大观。
本书虽因半自动半被动情况下分篇写成的,但整本书的主题倒不是那么消极地由外缘所决定。事实上,理学家与反理学儒者的争辩具有很高的理论价值,对我而言还有存在性的意义。战后在台湾出生而又关怀儒学命运的人一般受到新儒家学者的影响很大,新儒家学者生于史无前例的意识型态大对决的年代,他们间关流离,守死善道,独握天枢,以争剥复,道统观念极强,道统观念就会带来正统观念。对他们来说,反理学的叶适、颜元、戴震等人所代表的价值是很清楚的,他们被视为「不见道」、「无本」,甚至连人格都值得怀疑,戴震所受的待遇就是个明显的例子。
民国新儒家学者对反理学学者的批判当然也有一脉相承之处,对道统的强力捍卫本身就是理学家一贯坚持的道统。我们如果看方东树的《汉学商兑》,即可看到「不见道」、「无本」的诸多文言文版语汇;而「名为治经,实足乱经;名为卫道,实则畔道」的负面语言也会不断出现;甚至对人格的质疑此种不必要的诠释行径也不能免。方东树的强烈批判当然不是孤例,也不是首创,因为连理学内部的王学与朱子学者也都有火药味十足的交锋,明末黄宗羲、吕留良都是一代大儒,他们的交恶虽事出多端,但朱、王之争无疑是重要导火线。理学内部的争议呕哑吵杂,音贝很高,音波一定也传得很远。纪晓岚《阅微草堂笔记》所记的「朱陆异同」虽是小说家之言,但显然是取材现实。如果同样有天道性命要求的学派之间都会不愉快,更遑论理学与反理学之间了。理学的同情者替理学辩论时,护教心切,火气不免大了些。
正统理学家当然是可敬的,他们想要「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老婆心切。他们也确认为:学者只要返身而诚,即可以达到此等境界。他们都相信在经验的人性外,更有深层的本性存焉,而人的本性与万物的本质是同根而发,他们的工作可以说是为彰显宇宙的真实而努力。不管周、张、二程、朱、陆、陈、王,他们的学说都带有这种玄秘的全体大用的世界观,这就是他们所说的立心、立命,这是桩极伟大庄严的精神探险之旅。我是相信这种论述的,也相信「天道性命相贯通」这类的命题有体验的依据。理学家自有一套可操控的工夫论,这是儒家版的性命之学。然而,这种心性论─工夫论─形上学一体而发的儒学不见得那么容易进入,因为它要建立在一种更深层也更高层的真理之肯认上面。虽然我们也都听过「当下即是」、「返身即得」之类的指点语,但这种话出自有亲身体验的大儒之口是有理的,他有资格。因为穿越了「见山是山,见水是水」与「见山不是山,见水不是水」两个阶段后,他确实又可回复到当下如如现量的山水。洒扫应对便是形而上,即此便是道,程明道这类活泼的悟道之言后来几乎成了套语,因为「极高明而道中庸」本来即是儒门家风。但对「望道而未之见」的学者来说,当下却不见得是,返身也未必可得。「现在良知」与「全体大用」的良知虽说是同一个良知,但两者在主体意识上所显现的差距事实上总是存在的。对落在凡夫俗子位阶的学者来说,他总当认清自己发言的位置,而我们一般凡夫俗子的实践途径总是希望可以落实下来做的。
言各有当,所以如果有儒者从当下的道德意识出发,他不介入以「复性论」为导向的体验形上学之路,不把「当下」置放在「本地风光」上作解,而是採取现实的纯粹经验的「当下即是」。他直接从气化的、交感的主体建构伦际的伦理学,由此重证儒家面貌,这样的选择未尝没有足以自证自立之处。反理学的儒者的理论水平不一,但我相信如伊藤仁斋、戴震、阮元、丁若镛诸人,他们的哲学都经历了主体论的批判,由此批判而有由「超越论」逆转为「伦际性」的道德哲学之回向。由于这种伦际性的哲学建立在一种共感的、回向的气化主体上面,因此,此种伦理学未尝没有「人」此种属的普遍性。反理学儒者一般关心人道,忽视天道,但如果我们採取天道与性命的「古训」(傅斯年的〈性命古训〉的「古训」义),「天道」意指阴阳气化之道,「性命」意指气化人性,那么,作为一种理想类型的反理学思潮,它也有「天道性命相贯通」的题旨。而且这种气化的、相偶的主体不但可以自证,也可以由此建立文化哲学,它虽然不符合牟宗三先生对「基本存有论」的要求,但也许和提出此概念的海德格的原始构想反而较接近。
本书各篇章的组织多在中土儒者与日韩儒者间穿梭编织,形式上有些比较哲学的意味,事实上恐也有比较哲学的内涵。但本书的设想不在比较儒学,笔者没有这种资格。笔者只是希望透过异族哲人思想的比较,呈现一种跨族群、跨语际、跨国别的理想类型之儒学。如果叶适与荻生徂徕、吴廷翰与伊藤仁斋、伊藤仁斋与戴震、阮元与丁若镛两两之间没有影响关系,而其论述如出一口的话,那么,最合理的解释就是他们彼此具有共同的问题意识,也有共同的理论资源,类似的文化氛围引导了类似的论述。就像东亚的朱子学或东亚的阳明学各代表一种理想类型的儒学,我相信反理学学者的论述也代表一种儒学的类型。这种反理学的思潮与程、朱、陆、王的面貌皆不相同,他们没有主静─主敬─豁然贯通的工夫论之要求,没有「无极而太极」那种类型的本体宇宙论,但他们有种东方版的现象学的进路。相对于理学的体用论之思维模式,他们毋宁选择人伦之间才有的相偶论之思维模式。前者是纵贯的,后者则是横摄的,但不是认知型的横摄,而是共在互渗的横摄。
在我最早勾勒的东亚反理学的世界图像中,其理论意义较浓的有两支,我称为「相偶性的」与「制度论的」儒学,这两者的关怀不同,否则,我们不好解释何以荻生徂徕会反对伊藤仁斋,而且其厌恶尤甚于对待程朱理学。我现在仍然认为这样的区分有道理,因为透过了两者的区分,我们可以找出它化身为几组对照的类型。亦即除了理学的系统外,我们不妨说:千年来反理学的异议思潮可以视为沿着主体的(相偶性)与非主体的(制度论)两条轴线(也可说:伦理的与社会的两条平行线),或尧舜─六经与孔孟─四书的两条通路,展开其内涵。由于儒学对人伦与文化秩序的关怀是最根源的,其价值是不可化约的核心价值,所以如有筑基于有限人性论上的两条儒学路线活跃于近世的东亚舞台,这个现象毋宁是合理的。然而,纵使依已发生的史实判断,两种异议思潮的类型可以区分;但依两说的理论依据考量,我现在会更着重两者之间的连续性,因为我们如就「礼」(制度)成立的依据来看,「礼」此字是群体语汇,它的形上学内涵是后来才发展出来的。作为群体语汇的「礼」字不能脱离人与人之间的合理关系此一基础,而人的合理关系是要以共感或交感的情感为依据的。即使祭礼意味着祭者与他界的沟通,此种祭礼仍要有「相偶」的因素存于人神之间。我在「礼、主体与社会」的关系之立场比较接近费尔巴哈,而非涂尔干,我喜欢将「社会事实」软心肠化。所以两种反理学的儒学,追根究底,我认为仍可视为同一种的「相偶论」系统下的次要类型。
不只反理学思潮内的两支支流需要整合,扩大范围来看,整体反理学思潮的儒学价值也有必要重新予以肯定。我曾经认为理学与反理学是两种性质截然相反的儒学,两者之间的关系像是断层的。我开始撰写此系列的文章时,由于学界对「气学」的论述仍多影响模煳之谈,张载、刘宗周等人的思想竟被拉下来与王廷相、颜元同科,甚至被解为与情欲解放思潮或初期资本主义启蒙思想同调,个人对这些新说深不以为然。因此,论述时会着重釐清两股儒学的分际,使不混淆,文章的重点会侧重差异面。本书讨论罗整菴与贝原益轩的异同时,即由此着眼。但我现在对反理学的这些儒者越来越同情,也不认为他们的论点可以轻易地被抹煞掉。我的同情不是从理学意识型态化以后的历史效应着眼,意识型态化的理学像极了封建制度下权威的父亲之形象,历史的证据也显示理学的权威与社会的建制有关,殷海光的反儒学,谭嗣同的破人伦,我们都可找到其说与现实经验的连结点。鲁迅的「吃人的礼教」之说、吴虞的「打倒孔家店」之论,也不会没有现实基础的。然而,我之所以同情反理学思潮,主要还是源于实践的兴趣,我认为他们的学说有足以成论之处。透过了反理学儒者对主体的批判,我相信他们有意将儒学建立在一种气化交感的主体论上面,这样的主体是相偶的、回逆的,它可建构出一套文化存有论。反理学思潮仍然是东方版的意识哲学之成员,它也仍立基于一种深层的、无名的心气之主体,只是此种主体再也不必与超越的太极、性、理有任何的瓜葛。
理学家与反理学的儒者明显的分属两种不同的知识类型之社群,反理学思潮虽仍带有意识哲学的义涵,但却不能用「心学」称唿之──此词语还是保留给真常唯心系的佛学或扎根于宇宙意识的陆王心学使用,较为恰当。但既然同属儒学阵营,我们不宜忘掉他们享有共同的经典、圣人、象征系统,他们同具气化的主体观,至于气化之上或之下的玄秘层次虽所见不同,但无碍于他们可依自己的理论依据建构彼此可以沟通的世界。我越来越倾向于认为理学与反理学的论点不是矛盾的,而是辩证的上升。如果不以辞害义的话,我们大可将反理学思想视为一种「反理学的理学」,它们在儒学思想史上的位置与那些没有哲学兴趣的反理学之考据学家大不相同,我们可将它们视为实践起点的理学,或原初的理学。理学则是一种解释力道更广,也更彻底,同时又能解行并进的高阶儒学。
低、高阶之说难免引发棘手的价值评估的难题,理学与反理学双方可能都不会满意,但判教意义不能不有所安排,我个人自然也有出自对儒学的关怀。简单的说,理学家不能反对相偶论这样的论点,因为就「存在」而言,没有脱离最根源区分的阴阳之上的太极,有一必有对,二程、朱子都赞成此说,这本是理学家的家法。同样地,假如前述的主体(笔者也称唿为形气主体)是儒家的共法,而气─神的存在状态也可能因修行意识的深入而转化的话,那么,反理学学者即很难反对顺着对偶性的现实存在,学者可以逆反证体,最后契近存在与意识未分化的源头。何况,体证天理流行的悟觉经验者不一定会遁世逃避,相反的,由于体证物我一体常会带来天下一家的伦理情感,因此,此种经验反而有可能更强化儒者对世间承担的责任,东林党人已作了极好的示范。我相信:理学与反理学同是一个完整的儒学世界的不同成分,或不同阶层的成分,它们的龃龉应当被当成一种辩证之矛盾关系,而不是敌我关系。更确切地说,也就是借着相偶论与体用论的对扬,不同立场的儒学应该都可各就各位,都有其实践的立足点。我无意当和事佬,也没这种能力,但千年来儒学发展的理路就是这么走的,我喜欢这样看,也喜欢这样的结论。
本书各篇文章原初刊载的出处如下:
一、 〈导论:异议的意义〉,新作。
二、 〈从体用论到相偶论〉,《清华中文学报》,第6期(2011年),页31-80。
三、 〈检证气学〉,《汉学研究》,第25卷第1期(2007年),页247-281。
四、 〈两种气学、两种儒学〉,《台湾东亚文明研究学刊》,第3卷第2期(2006年),页1-39。
五、 〈回归《论》《孟》或回归六经〉,《清华学报》,新32卷第1期(2003年),页87-115。
六、 〈伊藤仁斋与朱子──各道其道〉,收入黄俊杰编,《儒家思想在现代东亚》(台北:中央研究院文哲所,1999年),页87-134。
七、 〈伊藤仁斋与戴震──道的复权〉,发表于《第二届日本汉学国际学术研讨会论文集》(台北:台湾大学日本语文学系,2003年)。
八、 〈罗钦顺与贝原益轩──貌合神离的两种气论〉,《汉学研究》,第23卷第1期(2005年),页261-290。
九、 〈丁若镛与阮元──相偶性伦理学〉,《韩国文化》,第43期(2008年),页213-242。
十、 〈叶适与荻生徂徕──皇极之学的开展〉,收入张宝三、杨儒宾合编,《日本汉学研究初探》(台北:喜玛拉雅研究发展基金会,2002年),页109-138。
附录、〈和□哲郎论「间柄」〉,《东亚儒学国际研讨会论文集》(台北:中央研究院文哲所筹备处,1999年),页1-15。
这些篇章发表的场合各不相同,发表年代差距很远,文章的风格、甚至内涵彼此间都有些出入。所以文章发表后,每隔一阵子,我即会找出旧稿,重头修改。一改再改,此书中的文章多已大幅改写,面目全非者亦非罕见,自认为其效果应当比原初的版本好。但就基本关怀而言,我现在的想法仍沿袭十几年前铺下的轨道进行,并没有偏差太远。感谢其间提供论文发表的各个研讨会与期刊,也感谢国科会、清大与研究助理的帮忙。
作为一名对近世东亚历史文化抱有浓厚兴趣的读者,《异议的意义》无疑是一本令人惊喜的著作。它并没有停留于表面现象的描述,而是深入肌理,剖析了“反理学”思潮的形成、发展及其深远影响。我一直对那个时代知识分子的思想困境与突围充满好奇,这本书恰好满足了我的求知欲。作者的论证过程严谨而富有逻辑,他能够将复杂的思想史脉络梳理得井井有条,让读者能够清晰地把握不同学派的观点,以及它们之间微妙的联系与区别。 我尤其欣赏书中对“异议”概念的拓展解读,它不仅仅局限于学术层面的争鸣,更包含了对社会现实、政治制度乃至于人生价值的深刻反思。阅读此书,我仿佛置身于那个充满变革的时代,与那些先行者们一同经历思想的洗礼。书中对史料的运用也非常考究,能够从中挖掘出许多鲜为人知的细节,使得整个论述更加丰满和具有说服力。这本书不仅拓宽了我的视野,更激发了我对历史真相的进一步探究欲望。
评分当我翻开《异议的意义》,我期待的是一场关于思想史的深度对话,而这本书,无疑给予了我远超预期的收获。它并没有仅仅停留在对“反理学”现象的梳理,而是更深入地探究了这些“异议”背后所蕴含的丰富意义。我尤其被书中对那些微观层面的思想斗争的描绘所打动,那些不为人知的知识分子,他们在各自的领域内,以独特的方式对既有的理学体系发起了挑战。 这本书最让我印象深刻的是,它并没有将“反理学”简单地定义为一种西化或激进的思潮,而是强调了其中蕴含的本土性、创造性和复杂性。作者的论述鞭辟入里,能够从不同角度揭示这些“异议”的产生根源、发展路径以及它们所带来的深远影响。我看到了那些在传统框架内进行“突围”的思想家,也看到了那些大胆吸收外来养分,进行“融合”的知识精英。这本书让我明白,任何一种思想的演进,都不是一成不变的,而是充满着张力与活力,而“异议”正是这种活力的重要体现。它为我打开了一个全新的理解近世东亚思想史的视角。
评分这本书给我最大的启示在于,任何一个看似牢不可破的思想体系,都潜藏着被质疑和挑战的可能性,而这些“异议”的声音,往往才是推动社会进步的真正动力。《异议的意义:近世东亚的反理学思潮》这本书,以一种令人耳目一新的视角,展现了近世东亚思想界在面对西方冲击时的复杂图景。我过去对“理学”的理解,多停留在一种宏大叙事层面,而这本书则将焦点放在了那些“不和谐”的音符上,它们在看似平静的水面下暗流涌动,最终汇聚成一股强大的力量。 作者在处理“反理学”这个概念时,并没有简单地将其标签化,而是细致地剖析了其中蕴含的多元性、复杂性和创造性。我被书中对不同思想流派的辨析所深深吸引,例如那些挑战传统伦理观念的声音,那些在哲学层面进行重构的努力,以及那些试图在政治体制上寻求变革的探索。这本书让我看到了,即使在强大的主流思想压制下,依然有人敢于发声,敢于独立思考,这种精神力量是无比宝贵的。它让我重新认识到,历史的进步,从来不是单线性的,而是由无数个体的“异议”汇聚而成。
评分这本书就像一扇窗,让我得以窥见近世东亚知识分子内心深处的波澜壮阔。过去,我总以为那个时代的思想斗争,无非是新旧之间的简单对抗,但《异议的意义》让我认识到,情况远比我想象的要复杂和精妙。书中对“反理学”的定义,不是粗暴的否定,而是一种基于深刻理解后的超越。我看到了那些试图在保留传统精髓的同时,又拥抱时代变革的知识精英们,他们是如何在夹缝中寻求突破,如何在既定的框架下找到创新的空间。 作者的笔触非常细腻,他通过梳理大量史料,勾勒出了一幅幅生动的思想图景。那些曾经被淹没的“异议”声音,在作者的笔下重新焕发了生命力。我特别喜欢书中关于不同学派之间辩论的描写,那些唇枪舌剑,那些思想的碰撞,真实地反映了那个时代知识分子的思考深度和批判精神。这本书让我明白,真正的进步,往往不是一蹴而就的,而是源于无数微小却坚定的“异议”声音,它们在时间的河流中汇聚,最终改变了历史的航向。
评分读完《异议的意义:近世东亚的反理学思潮》,我最大的感受是,原来我们习以为常的“常识”,在历史的进程中,并非一直是如此理所当然。这本书巧妙地将目光投向了近世东亚,那个在西方文明冲击下,思想版图经历剧烈动荡的时代。作者并没有简单地罗列事件,而是深入挖掘了那些“异议”的声音,它们是如何在理学的坚固藩篱下悄然萌发,又如何逐渐汇聚成一股强大的思潮,最终撼动了既有的认知体系。 我尤其被书中关于“反理学”这个概念的解读所吸引。它并非是一种简单的否定,而是一种更为复杂、更为深刻的重新审视和建构。在阅读过程中,我仿佛穿越回了那个风云激荡的年代,看到了无数仁人志士,他们面对古老的智慧与涌入的思潮,内心的挣扎与求索。书中的论述非常细致,通过对不同学派、不同人物的细致分析,揭示了他们在挑战理学时所采用的各种策略和思考方式,例如从文献考据入手,重新解读经典,或者借鉴西方哲学思想,提出新的概念和理论。这些“异议”的火花,点燃了思想的夜空,也为后世留下了宝贵的精神遗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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